“嗯,撤了,协议也签订了。你不要担心,好好养身体。我知道明鹧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也一样。可是我么还年轻,你才是我最珍贵的。好好养身体,懂吗?”
“王爷,你答应我,回去以后加快推翻的进程,有多少百姓比我还惨,今天死去的将士们,都在等着你给他们报仇,还有我们的孩子,在等你报仇!”滕一一拼尽全力在说,她很疼,身体疼,心里更疼!
“嗯,我答应你!我要报仇!”洛王心疼地握着滕一一的手,越来越深,他恨!
洛王在榻前守了一夜。第二天刚天亮,冷风吹进帐中。滕一一醒来,看到进来的邓肆。
“邓爷。”她轻轻呼唤。
却吵醒了洛王。
“王爷,你去休息休息吧,你还有伤,我来照顾王妃,你安心。”邓肆心疼他们。
有伤?滕一一眼睛飘向洛王,都是怨,为什么不告诉她?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这点儿伤不算什么。没事!”洛王微笑。
“王爷,你去休息吧,你就是守在这,我也是这样躺着动不了,你快快把伤养好,我们好回去啊!”
“看看,还是王妃深明大义,你是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的女人?”邓肆大笑。
邓肆的笑总能勾起滕一一的快乐,也跟着轻笑,因为他的笑很纯,不带任何杂质,只是单纯地笑。
“晓晓,你怎么一见他就笑?”洛王皱了眉,偷偷靠近她耳边,“我告诉你,战斗前说让你去找他的话可不作数,你别当回事!”
听着这像孩童般的吃醋,滕一一心里多少没那么难受了。也就悄悄回复一句:“你要是不好好养伤,挂在这里了,我不介意哦。”
洛王在她面颊轻吻一口,“你也一样,挂在这里,我就去找别人!”
“好了,你们恩爱秀完了吗?我一个单身汉,你们是不是希望我挂在这儿?王爷王妃,可怜可怜我,为了救你们,我的家当都空了,什么时候了都,赶紧各行其是吧,好吗?”邓肆心里真的难受,那是他喜欢的女人啊,也是他救回来的啊,这怎么的?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呗。洛王也是,还当他面亲,有什么好亲的。好吧,如果他也能亲一下……
洛王路过邓肆怼了他一下,“谢谢,兄弟!”
哎,天涯何处无芳草,啧啧。
“邓爷,你是怎么赶过来的啊,还带了这么多人,我差点儿以为我会死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我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滕一一准备坐起来,可是肚子疼,她只好躺着动了动。
“别坐起来,你还需要养。”邓肆大步过去稳住她,“我怕你死,所以我去求了故人。我损失了很多钱啊,你得赔我!”
“我?我要怎么赔?”有他在,她总觉得伤痛不那么多。
“等你好了,给我抚琴一月,不对,一年!”
“哈,就这样啊,行的。”
“晓晓,孩子的事,不要过分放在心上。这些伤痛比起死亡好太多。你相信我,洛王也很难过。”
滕一一突然大哭,毫不遮掩地哭,似乎要把这一辈子的泪都哭尽。
邓肆吓坏了,“大小姐,你别这样行吗?”
很久滕一一才不哭了,红着眼睛跟邓肆说话。
“刚刚的事情不要告诉王爷,我不想……”
“你不想他难过,所以伪装的坚强。没了孩子你要死的心都有了,是不是?”邓肆摇摇头,“我在这你随便怎么样,但是哭完这一次,以后不许哭了。身体还是要有的,懂吗?”
滕一一点头,“邓爷,你真是个好男人,有点儿后悔,哈哈哈。”滕一一知道,没有谁会对谁好到散尽家财,她无法回应他的深情,但是聊聊天还是好的。
“别别,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邓肆坐到她身边。
“啊,你嫌弃我了?”滕一一勉强挤出一丝笑。
“我可从来没有嫌弃你这一说,都是你嫌弃我。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即使后悔了,你家王爷也不能同意把你送给我。想必经此一战,你家王爷心里只有你了。”
“但我真挺后悔,如果当初是你的夫人,也许今天特别欢乐。”滕一一没理会邓肆刚刚的话语,因为她心里清楚,洛王放不下颜月。她对他做的,只不过感动罢了,感动能维持多久?一个孩子没了,又能维持多久?时间会封存一切。
“晓晓,我想通了,真的。能放下你了,你不用再顾及我的情绪。”
“嗯?怎么想通的?”
“我很爱你,很爱很爱。所以当我想到你可能死在这里的时候,我愿意用个人的所有能力只为了拼死一搏求你安乐。”邓肆长出一口气,“爱情和兄弟面前,我从来不会倒戈,因为我只相信爱情,我也只需要一个佳人。但是,当我看到你倒在荒凉的野地,醒来就开始忍着身体剧痛爬行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你对他的爱比我对你的更深。我知道,硬生生把你抢来只会让你凋零,所以我想通了。”
滕一一抿嘴一笑,这算什么想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人为什么要有感情?又为什么不喜欢一个温柔对你自己特别好的男人?为什么心甘情愿留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身边一味付出,却还傻乐?
“晓晓,我有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邓肆严肃。
滕一一点头。
“如果我也是王爷,你会选择我吗?”
“邓爷,在我心里,从来不是因为洛王是王爷,我才喜欢他,爱他。我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王爷。至于你说的选择,这是个难题。我没办法选择。大婚那天,我是坐上了洛王的马车,见到的夫君是洛王,尽管我知道我和他之间一定不会很顺利,可我还是尽了我最大的努力。如果那天的车马是你的,那我也许也会爱上你。只不过你不会娶滕丞相的女儿,也不会被滕丞相那么记恨!”
邓肆点点头,“是啊,命运的悲哀。当年如果没有那场大火,也许今日是另一番景象了。”
“啊,邓爷,你说当年那场大火,我们这次遇到一个人。”滕一一想了想,“不知他是否还活着,他写了下来,他是当年纵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