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尸体中忽然有一人猛地跳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着远处逃窜。

“想逃？”矮个男人天天甩开袖子，从袖中飞出一把极细的银质刀片。

刀片化为一道璀璨的流光，眨眼间便洞穿了那名士卒的咽喉。

那士卒倒下去的时候，手中一直握着的那支烟火的引线终于燃尽。

二人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烟火直直地冲破云雾升上天空，再在空中炸开化作璀璨烟火。

“虽死亦不忘完成使命，这便是我们大唐国的军人吗？”天天低声道，“一路走好。”

……

中军帐旁，楚然抬头望天，看着那烟火在空中炸开，短暂地驱散了烟雾。

心中的疑问还未出口，身旁的秦文斌殷长林二人已是拔刀出鞘，前者拍拍他的肩膀：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乌鸦嘴了，这是敌袭时才会点亮的传信烟火，青州营……遭到进攻了。”

楚然按了按腰间短刀，心中略有吃惊，周遭的青州营军人们也行动起来。

大量的火把被一支支点燃，但收效甚微，那怪异的烟似乎还有一定程度的吸光效果。

滚滚马蹄声如惊雷炸响，像是有千万匹马在同时接近，楚然几人按住刀柄围成圆形，静候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

在这种环境中，己方的视野固然受限，敌人自然也同样如此。

马群终于突破烟雾，那是成建制的黑骑，为首之人正是风清泊与青州营副都统常翼。

“秦文斌殷长林跟着我，楚然你去中军帐报道，听从费老将军的调派，敌人来袭了。”

说话的是风清泊，他在儒袍之外套了一幅薄薄的甲胄，腰佩制式长剑，看来是准备轻装砍杀。

秦殷二人轰然应诺，飞身跨上各自的战马，跟随在风清泊身后而去。

于是疾驰而来的黑骑又以更快的速度远去，还顺手带走了秦文斌与殷长林。

楚然看在身旁孤零零的火光，忽然感觉周围冷清的令人发怵。

不知怎的，他忽然感觉这神奇的烟雾透着隐隐的熟悉之感，但事实上他应该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雾。

说起来都快赶上地球上京的雾霾了。

他深吸口气，让心境恢复到极尽澄明的状态，肌肉紧绷如铁，瞳孔中隐约有刀光剑影闪过。

但下一刻他又放松了下来，隐含刀剑的目光左看右看，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么大的雾，中军帐……到底在哪啊？

这种感觉颇有些尴尬。

这就好比你辛苦熬夜努力复习了一周，准备在今天的数学考试上大显身手，结果却发现考的是语文！

楚然只能左顾右盼，周遭的军人们也跟随着黑骑去向了烟火的方向。

看来得先找个军人问问路才是。

这样想着，楚然开启【鹰眼视觉】。

所幸【鹰眼视觉】的效果在浓烟中依旧有效，周围的地形再次清楚的映照在了楚然脑中。

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了几步，领域内终于出现了人影。

楚然心中一喜，疾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浓烟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穿着普通士兵甲胄的男子，楚然摇了摇手喊道：“喂！”

士兵浑身僵硬了一瞬，但转瞬即逝，他转过身来面向楚然。

他微低着头，身形也不如楚然高大，铁制头盔让楚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你知道中军帐在哪吗？”楚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