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一个刷刷地写，一个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没人说话，气氛不但一点也不尴尬，反而非常温馨惬意。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幅画卷，流泻出岁月静好的韵味。

十分钟后，宣濯拿着江雪写好的曲谱试着哼唱，虽然还没填词，但曲子中带出来的感染力却不比任何一首成名金曲弱，不出意外的话绝对会成为一首大爆金曲。

看着江雪又提笔开始填词，宣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他觉得自己有可能亲眼见证了一首创作时间最短的金曲的诞生。

江雪写歌的过程给人一种流畅自然的美感，这种氛围让宣濯不自觉地沉浸其中，直到笔尖落下最后一个字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重新誊写在一页纸上的完整歌曲，宣濯不自觉地抬手看了下表，半小时，若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敢相信。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砺寒。”

“在寒冷的风雪中磨砺？”

“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江雪低低地说着，仿若自言自语，掩在睫毛阴影下的眼眶隐隐发红。

“你……你怎么……”

“我是你的粉丝。”江雪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宣濯，那目光中藏着深深压抑的情绪，“也是机场外面的那些人中的一员，见证了你一路走来的每一个足迹。”

……

宣濯看着面前眼中晶莹却一脸坚韧的小姑娘，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涩，那种仿佛灵魂不再孤独的感觉只尝过一次就让他不自觉地上瘾。

浑然忘了绅士风度，也忘了这是公共场合，伸手揽过对面的小姑娘抱在怀里，宣濯把头埋在江雪柔顺的发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句：“谢谢你，我最可爱的粉丝。”

“那，可以给你的粉丝一张签名照吗？To签。”

……

宣濯终于也体会到了周静之前的憋屈，抬手在江雪额头弹了一下，“行，要哪张照片的？”

“这张。”江雪立刻打开手机调出一张图片来，那是宣濯曾经参加一档歌唱类综艺节目的一张抓拍，他身穿白衬衫，红色套装，白色球鞋，坐在沙发上整理着耳返，笑容干净纯粹，开心得像个孩子，这样的他是江雪最喜欢的样子。

“为什么不是穿西装的？你们小姑娘不都是喜欢那种王子范儿或者霸道总裁范儿的吗？”

“我最喜欢这张。”

“为什么？”

“因为你开心的时候的笑容最有感染力。”

宣濯仔细回想了一下拍这张照片时的情景，当时好像确实是真的很开心，“好吧，到了酒店我让周静找到那张图片打印出来给你签一张。”

“嗯！最好是八寸或十寸的，我要镶在相框里跟其他周边摆在一起。”

“你还收藏周边？”宣濯觉得这种小女生的行为跟江雪清冷淡漠的气质太违和了。

“当然。凡是能买到的都买了。”江雪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她向来都是把爱好做到极致，喜欢什么乐器舞蹈就花时间去学，对哪个专业学科感兴趣也专门去修一个学位回来。

学会计是为了更好地管理公司，虽然她不去坐班，但是公司重大决策和账目一向都是亲自经手的。

学编曲是因为见到宣濯第一眼起她就想用歌曲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伴着他一路走来，有太多的心情和感受需要跟人分享，不知不觉就写了很多歌。

而法律，是在那件事之后学的，她不知道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只希望万一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她可以用法律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