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飞兔走,光阴瞬移,时间过去是那样快,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九月来临,秋季缓缓到来。
这三个月里,詹世仲和宋挽的感情一直很稳定,杭柳贞和宋启明也对他十分满意,詹世仲经常去宋挽家拜访他们。
杭柳贞和宋启明也理解他的亲人全部去世,他自己一个人也很孤独,所以对他分外热情。而詹世仲似乎也很享受这种家一般的温暖,经常一来就在这里待一个下午。
因为詹世仲的左手腕正好戴着一块手表,将那块疤痕给掩盖了起来,所以宋启明自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詹世仲的手腕上有个叉字形的疤。
他一般会去二楼书房里,找本书静静地看着,有时宋挽或者宋启明会过来,陪陪他或者送点水果什么的,但大部分时候还是他自己一个人。
宋启明虽将公司的文件全堆在了旁边的办公桌上,不过他丝毫不担心詹世仲会有什么不轨举动,毕竟人家可是顶尖公司的老板,再说两家公司毫无联系,詹世仲在他公司这里并不能取得什么利益,所以他完全放心,丝毫没有防人之举。
杭柳贞曾不止一次提到过让两人快点结婚,虽然每次宋挽都说不着急,不过她回应时的表情却没有半分拒绝,可见她已接受詹世仲是她命中注定的伴侣了。
詹世仲向宋挽求婚的那一天,詹世仲别墅前的那棵枫树的叶子正开始出现变黄的痕迹,门口葱葱绿草也渐渐凋萎,有一种萧瑟的感觉。
那是个傍晚,詹世仲带着宋挽来到了一艘私人豪华游艇上,游艇上很安静,除了服务人员外,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们飘游在宽阔的江面上,两岸的灯火映照在水里,水面被微风吹拂,灯火被吹得褶皱起来。
趁着夜风清凉,他们来到了甲板上,倚着栏杆,看周围一片璀璨华光。微风吹乱了他们的头发,撩拨他们平静的心弦。
詹世仲忽然从宋挽背后抱住她,带着轻柔的力道,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宋挽。”他轻轻叫了一声。
“嗯?”宋挽一个鼻音,带着娇俏的可爱。
“你爱我吗?”他的嗓音开始低沉,近乎喑哑。
宋挽脸上挂着微笑,毫不犹豫地说:“当然爱你啊。那你爱不爱我?”
詹世仲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直起腰来,宋挽也就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的眼睛那么亮,仿若这片宇宙中所有的光辉都盛在其中,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期待,等待着一个她心里早已肯定的答案。
他忽然再次将她转过身,面对着宽阔又漆黑的江水和两岸繁华灯火,伸出一只手来蒙住了她的眼睛。
宋挽不知他要做什么,就问一句:“干什么?”
他凑到她的耳边,“宋挽,你数三二一好不好?”
宋挽一笑:“不会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吧?”
詹世仲没说,只让她数。
于是宋挽轻声数道:“三,二,一。”
詹世仲立即撤下手,宋挽恢复光明的同时,只听见耳边响起了砰砰的烟花声。
只见漆黑的天空中出现烟花的光亮,五彩缤纷的光线同时将宋挽清秀的脸庞照得更加清楚,其中最大的一片烟花构成一行字:“宋挽,嫁给我!”
在这朵烟花出现的同时,对岸矗立的两座大厦上也各显示出来一行字:“宋挽,嫁给我吧!”
见此情景,宋挽整个人都蒙了,她连忙回头想向詹世仲看去,却又被他的手臂圈住,而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枚钻戒。
他再次将下巴正在她的肩窝上,就这样搂着她,声音充满了柔情:“宋挽,嫁给我吧!”
此时的宋挽只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被詹世仲紧贴的皮肤只觉得在隐隐发烫,快要灼烧起来。她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真的没想到詹世仲会这么快就向她求婚,可是现在这一刻真正来临,她又觉得那么幸福,那么感动。
“世仲……”她嘴里只有这两个字了。
詹世仲拿起她的左手,为她将戒指戴进中指,同时问:“宋挽,嫁给我好不好?”
宋挽看着那枚闪闪发光的戒指,在点下头的时候,泪水也落了下来。
那是幸福的泪滴,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接触的爱情,就是正确的爱情,这怎么能不让她觉得幸福呢?
詹世仲吻上她的唇,带着轻柔的力道,与她缱绻缠绵。
夜晚如此祥宁,漫天火光只为一人绽放,彼岸的繁华有她的分量,而她站在廓落的江中间,依偎在他的怀里,加深今夜这份最浓烈的爱意。
她不知道,有些东西,此后可能再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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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世仲和宋挽的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他们在举行婚礼的前一天先去了民政局领结婚证,顺道宋挽也在她父母的提醒下,将她爷爷给她的那份遗嘱兑现生效。
第二天,婚礼。
詹世仲并不希望与宋挽的婚事太过高调,所以除了被邀请的亲朋好友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让进入会场。
所以虽然有媒体很想报道这件事,但因为采集不到资料,加上詹世仲本人的威力在此,不得不放弃。于是两人的婚事在望城溅起的水花很小,很多女性都不知道她们的梦中情人,在这天之后就是有妇之夫了。
婚礼是在傍晚时分开始举行,那时很多宾客已经进入会场等待着。
宋挽在化妆间化妆打扮,詹世仲走进来的时候,宋挽已经换上了婚纱,坐在镜子前由两个造型师给她化妆做造型。
相比外面的吵吵嚷嚷,偌大的化妆间里显得太过安静,只有宋挽与造型师时而的聊天声。
见詹世仲进来了,宋挽眼里充满了惊喜与开心,冲他喊道:“世仲!”
詹世仲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宋挽的眼睛依然墨黑,仔细辨之,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新婚的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时所该拥有的眼神,反而像是看着一只已经到手的猎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