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沉默了一下,向着王谟行了一礼:“谢少爷,平儿这便回了。”
她要转身离去,王谟叫住了她:“平儿,凤姐可曾睡了。”
“未曾睡呢。”
“走吧,待我去见见她,来贾府这么久,还未曾和她说过话呢。”王谟说道。
平儿点了点头,带着王谟来到了王熙凤房中。
王熙凤见平儿带着一人回来,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贾琏,顿时脸挂满了冷笑,但当见到来人竟然是王谟时,顿时一愣:
“弟弟,你怎来了?”
王谟说道:“适才在外头碰到了平儿,她说你还未曾睡下,便来寻你说说话儿。凤姐姐莫非不便?”
王熙凤那美艳的脸笑容绽放:“怎会不便呢?你我本是一家人。”
她拉着王谟坐下,又打发平儿去泡茶。
“弟弟日理万机,怎有空来我这儿?”坐下后,王熙凤笑着问道。
王谟想了想说道:“凤姐姐,你我本是一家人,有些话儿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弟弟请说。”
“凤姐姐,我知你爱财,但有些伤天害理的事便不要去沾边了。”
王熙凤脸色一变:“弟弟哪里的话儿,莫非是有人在弟弟跟前嚼舌了?”
王谟摇头:“这并不算秘密,你用贾府之资为自己放印子钱,用贾府名义收受贿赂,买通官员帮人打官司,这都被有心人瞧在了眼里,这等事儿还是不要做了吧。”
印子钱,就等同于后世的高利贷,那极高的利息,完全可以逼得人家破人亡,后世此类新闻屡见不鲜,更不要说这古代了。
王谟会提醒王熙凤这些事,完全是因为他不想被连累,王熙凤既是王家人,又是贾家人,她作奸犯科,一定会牵连到王家。
王熙凤脸色大变,她忌惮的看了王谟一眼,随后脸色突然黯淡下来,一滴滴的泪珠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落下来:
“弟弟,非我愿意做些丧良心之事,只是我无父母可依,丈夫又如同陌路,下又无子女侍奉,若再不想点法儿捞些银子,若是哪天恶了贾家,被逐出府去,岂不是要饿死?”
的确,王熙凤的父母都不在了,贾琏又完全不理她,如果在贾府失势,她将一无所有,所以,她才会拼命抓紧贾府的权柄,拼命为自己捞银子了。
王谟看了她一眼,递给她几张银票,淡淡开口:“我养你啊。”
王熙凤顿时瞪大了美眸,殷红的小嘴儿微微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