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八章 如果总结我这一生,只能用一个字:苟(2 / 2)贼拉难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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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手里的杀手锏,我才慢慢平静下来。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四点了,我决定眯一会儿,定了个闹钟。

此刻我就像得了重感冒一样,浑身又酸又疼;我知道,这一定是艾滋病毒导致的,不然绝对不会这样,我平时身体壮实的很,一年都很少感冒一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好像没睡多大一会儿,就被手机闹钟吵醒;感觉头疼的厉害,浑身无力,明明很冷,嗓子却在冒着烟。

完了,应该是病毒发作了!

伴随着手机闹钟的吵闹声,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嗓子眼像拉风箱一样“呼啦,呼啦”的十分难听。

我想起了儿子壮壮,艰难的抬起手,把手机抓在手里,关上闹钟,打开了相册。

臭小子10岁了,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浓浓的眉毛,单眼皮,但眼睛一点都不小。

我是个高鼻梁,都说鼻梁是最后长成的,所以这小子现在还是塌鼻梁;我小时候睡觉老实,所以后脑勺很扁,但儿子从小睡觉很爱动,脑型睡得圆乎乎的很好看。

儿子完美继承了我的两个头旋,所以只要头发一长,头顶的头发就开始打架,看着乱蓬蓬的。

翻着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如果现在总结我这一生,只能用一个字:苟!

13岁,父亲就走了,从那时候起,本就有些懦弱的我更加胆小怕事,好不容考上了大学,又玩了四年的传奇。

明明是计算机专业的,但水平仅限于装电脑系统不用去电脑城花钱装了而已。

终于娶了个漂亮媳妇,又生了个大儿子;可儿子才三岁,我就离了婚,刚离婚那年,想儿子想得我一宿宿睡不着觉。

手里刚有一点钱了,老娘又病倒了。

二婚又娶了个漂亮老婆,白开水一样过了五年,可人家的前老公竟然衣锦还乡了!这就像我偷了辆自行车,都骑五年了,又被失主当场按在了大街上抓了个现行,还得把车还回去。

事业上更是一塌糊涂,看看马闯、孙光辉和白友亮他们,哪一个不是豪宅名车。

我是第一个来大连的,当年那些同学来的时候,都是我去接的站,第一顿饭都是在我桃源街的小房子里吃的。

那时候我是混得最好的,虽然推销啤酒也是个苦逼的活,但相对比他们来说,我赚的最多。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几年人家一个个的都混成了人模狗样;虽然我早就不再推销啤酒了,也终于找到了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但每天拎着个破包还得跑客户。

因为舍不得钱买新衣服,我在青泥洼桥被查暂住证的抓过五次,有一次差点被遣返回原籍,还是杨康平来把我捞了出去。

好不容易做成的项目,灌了点猫尿竟然搞砸了,最后连自己应得的钱都拿不到手。

终于折腾了一个大项目,大白腿又横插一杠子。

马上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又得了艾滋病!

我这半辈子,真是苟到了极致!

我老泪横流,不由得又想起了我妈;上大学那几年,我特别瘦,瘦的刮风天都不敢出门;在学校每当我特别饿的时候,都会想起老人家烙的春饼,我和姐姐最喜欢吃。那时候最盼着放假回家,因为推开门就能闻到烙饼和炒土豆丝的香味。

这人呀,到啥时候都得有个妈,如果活成了你自己最大的时候,这辈子也就没啥意思了!

我望着渐渐昏暗的天棚,觉得如果此时自己咽了气,估计尸体要烂两个月,等房东破门而入来催要房租的时候,就会看见我身上已经生满了蛆。

好半天以后,我挣扎着坐了起来;我还不能死,我得要回属于我自己的钱,我得把我人生中最后一个项目做成;我要给我儿子闺女和老娘留点钱再走,如果就这么见了阎王爷,我做鬼都不会安心。

我摇摇晃晃走进了狭小的卫生间,把脑袋放水龙头下就开始冲水,冷水刺激得头皮里的伤口一阵阵刺痛。

好一会儿,我觉得清醒一些了,又一只手扶着墙站在蹲便前方便起来。

刚进屋,就听见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师傅,我到了!”电话里传来夏俪的声音。

“啊!”我竟然忘了这件事,连忙说:“夏俪,你找个单间等我一会儿,我十分钟左右就能到,想吃啥你先点着!”

“师傅,你没事吧?”这丫头感觉到了我的反常。

我连忙说:“没事。”

就算没有夏俪这个约会,我也得出去走一走,我怕那张床,我真怕自己死在上面。

我这个临时的家距离香榭里广场并不远,十几分钟以后,我就停好了车。

下车以后,觉得不远处有辆白色的丰田霸道特别像白友亮的;因为脑子混浆浆的,也就没再细看,推门就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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