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不为所动,虽然你昨天晚上刚给了我两万块钱,但老子时日无多了,说不定哪天可能就倒地上爬不起来了!无论如何,这钱是欠我的,凭什么不给我?
“滚!”他怒吼出了一个字,然后就直勾勾的看着我,他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
我有些奇怪,杨康平是个十分镇静的人,就算是不满意我再来要钱,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怎么今天看着这么古怪?我还真怕他突然犯了心脏病。
如果他就这么挂了,我剩下的钱找谁要去?
想到这儿,我决定今天先不逼他了,估计他是身体不舒服;于是我就将眼睛看向了别处,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等他身体好一些的时候,我再来要。
杨康平大班椅后面有一个长条镜子,那还是十年前开业的时候我们自己买的,上面用红笔编了个名头,装作别人送的来撑门面。
十年换了好三个办公室,但这个镜子一直没舍得扔,就靠墙放着了,因为又细又长,平时杨康平就用来当穿衣镜。
我目光转到这条镜子上以后就吃了一惊,因为镜子倒影中,我看见杨康平的裤子退到了脚腕处,而他胯间还有一个人。
因为有杨康平的皮椅挡着,这个角度只能看见那个人穿了一套浅灰色的套裙,露出了半截光洁白皙的小腿。
“我靠!”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不用说,这女人一定是大白腿,外面格子间九个人都在,唯独少了她和屠浩,不是她还能是谁?
我说那条小腿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随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杨康平完了,也不知道这种方式会不会传染上艾滋病,这难道不属于体液交流吗?看来回去还得查一下。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转身就往出走,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要我自己的钱,尽快给我!另外,有时间去医院验验血!”
我能做到的也就这些了,总不能把大白腿揪出来说她被自己传染了吧?那样也就太尴尬了。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杨康平还真是一只懒兔子,毕竟这公司是他的,这么干的话恶心了点,即使你俩想这样,也不能在办公室里吧?
难道这样更刺激?
我说这货怎么像打了鸡血一样满脸通红呢,弄了半天......卧槽!
刚出杨康平办公室,就看见了油头粉面的屠浩进了公司。
“呦?!老周,你这头型是咋滴了?怎么看着这么不舒服呢?”
我心里暗骂,你啥时候看我舒服过!
我是个笨嘴拙舌的人,这些年和眼前这货斗嘴从来没赢过,所以习惯性的在心里骂一句,就想回自己办公室。
“哎,别走呀,老周,你还用小米呢?你看看我新买的苹......”
我眼珠一转,打断了他的话,“刚才我出来的时候,老杨找你呢!”
“哦!”屠浩听完就不再显摆手机了,马上屁颠屁颠的往杨康平办公室跑。
我真想仰天大笑,懒得再回自己办公室,迈步就往出走。昨晚我就想好了,我还要去办一件事;事儿不大,但意义很大。
“师傅!”夏俪喊住了我。
我问:“有事?”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那对长睫毛就垂了下来,小声说:“待会儿我给你发微信。”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奇怪,不知道这丫头找自己能有啥事,难道她发现了屠浩他们的什么秘密?
交完停车费,我就往八一路开,我要去找马闯。
在海参店门前停好车,一眼就看见了孙光辉的那辆奥迪A6;我不禁犹豫了起来,我这么干会不会很没面子,是不是会让孙光辉看笑话?
随后又想,笑话也应该是看马闯的笑话,他现在身价上千万,甚至还要多,凭什么欠我钱15年不还?
“面子”一词,据说源于清朝汉口镇。
古时药铺的药材分为上、中、下三等,上等的叫“提面”,下等叫“底子”。
同治、光绪年间,汉口镇最大的药号叫做叶开泰。
每次药材交易开市,在采购药材时,叶开泰管事就会高声嚷道:“把‘面子’给我叶开泰”。
叶开泰不惜花高价,只为了要面子,从此,“要面子”的说法就由此流传开了。
我们都爱面子,房子要大的,车子要好的,衣服要大牌的......
可我一个将死之人,还要什么面子?欠我的,就必须要还我!
想到这儿,我大步就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