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就嫖了这一次,还是在酒醉之后,竟然还得了艾滋!
“嘀嗒!”我脸上的一滴汗正巧滴落在了烟头上,发出了“刺啦”一声,烟头灭了。
我盯着烟头,仿佛看见了我的生命就像它一样,即将熄灭。
“周哥!周哥!”身后传来大白腿的喊声。
我慢慢转头,她的烟也抽完了,什么时候把烟灰缸放在自己身前的我都不知道;望着床上的那一片雪白,我竟然没有了一丝的欲望。
我机械的站了起来,早已熄灭的烟头掉在了地上;我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和烟,找到浴袍套在了身上。
大白腿估计是没想到我要走,她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周哥,在这儿睡吧,我一个人也害怕!”
我转过身子看着她,真想告诉她,我完了,你也完了!
我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嘶哑着嗓子说出了一句话:“我想想!”
说完,我就这么光着脚走了。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都不知道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项目合作的事情我想想?
是不回家了在这搂着她睡觉我得想想?
还是应不应该告诉她也被传染上艾滋病,这事儿我得想想?
我要想什么?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
我行尸走肉般的去浴区换了衣服,也没再去冲冲这身汗;交了手牌,机械的用支付宝结了账,走出洗浴,坐进了车里。
我把车窗放下,木讷的掏出烟,打火机按了好多下才颤抖着把烟点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香烟燃烧到了过滤嘴,我把烟头扔出了窗外,低头见衣襟上满是烟灰。
我发动了车,人在车上,意识却飘上了太空,飘呀,飘呀,无欲无求,无知无觉。
等再清醒的时候,发现车停在了泡崖子我的停车位旁边;我扭头看去,竟然又看见了那辆搞破鞋的宝马5系。
“呼!”
我的怒火升腾起来,我都是将死之人了,还这么欺负我!
这次变本加厉了,竟然连着两天都来占我的车位,这真是把我当成死人了呀!我他妈还没死呢!
我把身子探向了副驾驶位置,伸手就拉开了储物箱,里面正好有一个大号的扳手,我应该感谢这辆跟了我8年多的小宝马,要不是它经常发脾气找收拾,去哪儿找这么称手的武器?
下车后,我没有丝毫犹豫,“啪!”一扳手就朝宝马车的前风挡砸了上去,本以为能砸个粉碎,没想到玻璃上满是龟裂纹竟然没掉一块玻璃碴。
操!宝马就牛逼呗?
我怒火熊熊,“啪啪啪!”努力的挥动扳手,终于被我打破了一个洞。
“嗷嗷嗷”
宝马车发出了阵阵尖锐的警报声,在寂静的深夜里特别刺耳;我不管不顾,继续砸门上的玻璃,四个门玻璃没明显有前风挡结实,砸完以后,我迈步就跳上了前机盖,用力的蹦了起来。
此时,我看见前后楼好多窗户亮起了灯,我家那栋楼三楼口四楼一家的窗户打开了,一个男人大吼:“谁?你他妈......”
这人没骂完,就消失了;我认出来了,这人就是这辆宝马车的车主。我开心极了,继续蹦着,高高跳起,用力往下,再往下......
当那个车主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已经跳上了车顶,还在撒欢的蹦着。
要说这宝马车质量还真是不错,就我这一米七五的身高,接近90公斤的体重,连续蹦跳了这么久,车顶棚也只是瘪了一些而已。
“曹尼玛!你他妈疯了?”那个三十多岁健壮的车主仰着脸指着我就骂了起来。
我哈哈大笑着又是用力的蹦了两下,扬起手里的扳手指向了他:“对!我就是疯了!你特么昨晚就占了我车位,今天又来了!搞破鞋有瘾是不是?”
“曹尼玛,你下来!”
“曹尼玛,我就不下!”骂完,我继续蹦,我感觉自己好久没痛快的骂这三个字了,骂出来浑身上下连脚底板都透着舒爽。
这时,陆续又来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有邻居认识我,就喊:“周哥,喝了?”
“操!没喝,我他妈疯了!”说完,我就跳下了车,许久不做这种体力劳动,差点没坐地上,围观的几个人吓得纷纷朝后退。
我稳住了身子,扬起扳手,冲着脸色发白的车主喊:“你说,还占不占我车位了?”
这小子又后退了一步,脸上明显有了惧意;我哈哈狂笑起来,歇斯底里,手里的扳手颤抖着扬了起来,狂喊:“我曹尼玛!说!你说!占不占了?”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占你车位了!”这家伙猫着腰拱着手连连求饶起来。
我继续狂笑,真他妈痛快,不再搭理他们,也不去管自己车停的是不是位置,拎着扳手就往家走。
那一刻,我就像个战胜将军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可没想到越走脚步越蹒跚;楼道里的楼梯就像沙漠烈日下远处的风景,在我眼中开始不停的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