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谁又能确定当年死的人是娴妃和怀柔公主呢?难道是亲眼所见?”
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无人能解。
“看来宁安相信她是本王的怀柔公主。”
“那倒不是。”
“怎讲?”
“大王何不问问当事人,看她如何证明自己就是怀柔公主。然后,再由大王和朝臣来评判她所言的真假。”
澹台鹏道:“弟妹所言有理。父王,不妨问她有何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徐冰清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澹台鹏,难道今日的一切是他所为?那这其中是否有姬逸风的参与?
北夷王看向紫罗,“那你说说,你究竟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就是怀柔。”
紫罗从容地从袖中掏出一枚玉珏,“此玉珏本是一对,上面分别刻着‘晴’、‘儿’二字。我手中的这枚是‘晴’字,而带‘儿’字的那枚在我母亲那里。母亲常言: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她很喜欢这句诗,所以为我取名一个‘晴’字。”
北夷王一愣,仿佛想起了那个温柔端庄的女子。
“这……恐怕并不足以证明你就是怀柔公主。”一位朝臣站出来道。
紫罗轻轻一笑:“当然还有……”褪下肩上衣襟,露出雪白的皮肤来。
“这是做什么?”徐冰清上前替她收拢好衣襟。
“想来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肩膀处有一枚紫色胎记,而此胎记与我母亲脚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若你们再不相信,可以去查娴妃和怀柔的相关记录,相信那上面记录得很详细。”
澹台朔开口道:“其实这些足以证明她就是怀柔,毕竟她长得与娴妃很是相像。”
事已至此,再多加盘问也是白费。况且,她的确是怀柔公主,澹台朔和澹台鹏幼时都曾见过这个妹妹,而这……也是没有办法作假的。
北夷王看了一眼澹台朔,又打量了一下紫罗,“的确有几分娴妃的影子。”
紫罗闻其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于她这个父亲而言,恐怕早已忘记她这个女儿的模样了吧!
“大王!”有朝臣站出来,“此女子自东皇而来,今日突然出现在大殿,还说自己是怀柔公主,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恐怕是……”看了一眼徐冰清,“恐怕另有目的。”
“的确!”紫罗没有否认,“听闻郡主来北夷,我特意去求郡主带我来北夷,因为……”看着在场的众人,“我要为我母亲的娘家洛家喊冤,我要为我母亲叫屈,我要为我自己正名。”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纷纷窃窃私语。
“有话直说!”北夷王略有些不耐道。
“南宫莹与北战雄有染!”
一句话,仿若惊天之雷,震惊了整座大殿。
“胡言乱语!”
“简直是信口雌黄!”
“大王,此女其心可诛!”
……
紫罗仍旧不管不顾,“此事被我母亲无意间知晓,北战雄和南宫莹因此残害洛家,我母亲自知不是对手,便舍弃自身性命,只为救我脱离险境。”冷眸看着北夷王,“事实上,当年宫中烧死的人的确是我母亲,只不过那个孩子是母亲从宫外找来的死婴。”
“那当年的医官怎会没察觉出来烧死之人的真假?”一位朝臣疑惑道。
“是啊!怎会没人发现呢?不!应该说娴妃和怀柔的生与死,又有何人会在乎?洛家吗?可当时洛家的人都命丧黄泉了,又有谁会在乎她们母女的死活呢?”言语间满满的嘲讽,还有淡淡的悲伤。
徐冰清看着她,暗自叹气,这种难言的伤痛怕是没有几人能明白。
澹台朔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澹台鹏看了一眼皇座上的北夷王,没有言语,其实他与紫罗一样,有时候也是非常憎恨他这个父亲的。只不过,他不是紫罗,他是北夷皇长子,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他早已不奢望从父亲那里得到什么。
紫罗对徐冰清轻轻一笑,这是徐冰清进入大殿之后,她第一次正面徐冰清。
两人相处多年,只此一眼,她们已心意相通。
徐冰清知道,紫罗早前并未想过要报仇,也从未想过要认北夷王这个所谓的父亲,因为她的母亲,她的亲人,他们再也不会回来。
而如今,她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帮徐冰清,帮其除掉北战雄和南宫莹这两个劲敌。
这份情义,怕是无人能比,毕竟在紫罗心中,徐冰清才是这世上她仅存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