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徐千慧率先开了口,“父亲这些年倒是过得挺怡然自得的。只可惜,您汲汲营营了大半辈子,这宁国侯的位子最终仍然不是您的。”
徐博胜眉头一皱,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冰清,你到底要做什么?”徐博文看向一旁老神在在的徐冰清。
“是你搞的鬼?”徐博胜顺着徐博文的话意把矛头对向徐冰清,“你又想做什么?”面色不善,眸中含厉,神色间厌烦又嫌弃。
徐冰清对此也毫不在意,反正自幼徐博胜对她就是如此态度,不过……疾言厉色总比某些人的假仁假义要好。
她轻轻一笑:“此话怎讲?我这不是担忧叔祖父的安危嘛!这才特意赶来看望。”
“深更半夜的,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徐智明雄厚冷厉的声音传来。
待他走进屋内,眉头紧皱,“千慧!你最近是不是失心疯了?先是当街刺杀冰清,又是夜闯生父院落,你还想干什么?谋杀亲父吗?”
“亲父?”徐千慧冷嗤,“我可没有这样的父亲。”
“简直疯了!”徐智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来人!”朝门外吼道:“把她给我带下去!”
屋外的护卫有东院的,也有西院的。
徐智明当然指挥不动东院的人,但西院的人听闻此言想要上前押人,但无奈被东院的人给困在原地,所以最终也无人前来押走徐千慧。
徐智明眼眸如刀,又气愤又窘迫,他知道是徐冰清搞的鬼,转头看向徐冰清。
只见她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嘴角含笑不语,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这是闹什么?”屋外传来徐智德冷厉的声音,“不知道老爷子喜欢清静吗?”
听闻此声,徐冰清嘴角的笑意越发淡然。
人都到齐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智德走进屋内,拱手行礼,“父亲。”
徐怀民并未理会他,而他也毫不在意,径自找椅子坐下。
徐千慧开口道:“大哥来的正好,我心中有许多疑惑等着大哥来解答。”
“哦!”徐智德一副闲然自得的表情,“什么?”
“是关于当年大哥毒害宁国侯世子一事。”
“姑母在说什么?”徐博胜惊惧道。
“当年,大哥给宁安郡主下春药在前,并在郡主的膳食里日日下毒在后,这些可都是大哥安排我做的呀!”
“父……父亲?”徐博胜有些不敢置信。
他虽然自幼便不喜欢徐冰清,每次见面时也恨不得撕掉她那副淡然的嘴脸,但却从未对她下过黑手。
所以徐博胜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的侄女下这么重的手,毕竟在他心里,父亲一直是文雅淡然的存在,“冷血”、“毒辣”……这些字眼与父亲丝毫沾不上关系。
徐智德并未言语,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
就连当事人徐冰清听闻此言也是无动于衷。
“更重要的是……大哥竟然给小世子下‘黄泉之毒’。‘黄泉之毒’,为天下奇毒之首。而小世子当年才多大?五岁孩童而已……”说着一阵癫狂般地冷笑,“世人皆言帝王之家无亲情,依我看,我们徐家也不过如此。”
对有些人来说,权与利高于一切,亲情对他们来说是敝履,是随时可以丢弃的东西。
可悲啊!
可叹!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