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为他人做了这么多事,竟然连背后之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还真是愚蠢!”
“你!”徐千慧一时语塞,因为她也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
“我且问你,当初是谁让你们母女离开京城的?又是谁安排你们离开隐居的村落,去攀恒王世子这根高枝的?而后,又是谁让你们搭上徐博胜这条线,并借助他回京的?”徐冰清走近徐千慧,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当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堂伯父一手策划的?”
“这……”徐千慧顿时慌乱无措,而后不知想起什么,双眸圆睁,“难道……不!不可能!怎……怎么会……”
徐冰清看其神情便知她已想到了幕后之人为何人,“看来姑母还不算太糊涂。”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徐千慧颓丧着跪倒在地,不可置信又心灰意冷的模样,让她看起来瞬间便老了十岁。
徐冰清对此并未给予丝毫同情。
害人者终将害己,不外如是。
若不是徐千慧不满现状,太过贪恋荣华富贵,怎会轻易被人利用,最终害得自己的女儿即将命丧黄泉而无能为力。
“上次你哭哭啼啼地来找我究竟是谁的主意?”
“是徐博文。”
这一次,徐千慧倒是肯实话实说了。
“他让我来向你哭诉,又让你误以为这一切是徐博胜和恒王世子所指使。”
“你可知叔祖父为何安排你和宋若情离开京城?”
“难道不是因为你和浩然相继中毒……”
“看来姑母还是不愿说实话。”
“不……不是!”与徐冰清打了几年的交道,徐千慧也察觉到徐冰清对于暗害自己身边之人的敌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但对于伤害她自己的人,她倒是没有那么斤斤计较。
“我承认,当年你每日膳食里的毒是我下的。”
“那浩然呢?”
徐千慧闻言沉默下来,而后看向徐冰清,“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毒会要浩然的命。”
“姑母可知那是何种毒?”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徐千慧垂首敛眉,语气低沉,近似低喃。
“什么?”
“我只是恰巧听到大哥和暗卫的谈话。”
“堂伯父?”
“是。不过我当时也并未听太清楚,只是听到这毒好像会要浩然的命,而且……”
“嗯?”
“而且你父亲之死好像就是与此毒有关。”徐千慧抬头观察徐冰清的脸色。
只见其面上一片淡然,显然是早已知情。
“那这又是谁告诉你的?偷偷听堂伯父说的?”
“不是,是父亲。”
“哦!所以你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堂伯父在背后做的手脚,所以你才会听从叔祖父的安排离开京城。”
“是。”
说了这么多,徐千慧也不在乎徐冰清知道更多,毕竟这些事情也在她心里积压了这么多年。
“我知道浩然是宁国侯府世子,堂兄堂嫂又刚过世,若是他再出事,先皇和先太子那里必然会追查到底,到时候,无论是不是我做的,我和情儿必难逃一死。”
不得不说,徐千慧在某些时候也不是智障蠢笨的。
只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