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清掀开车帘,看向素英,只见她脚边躺着一锭银子。
素英抬头看了对面的酒楼一眼,“小姐,是他。”
银子当然不是凭空出现的,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徐冰清顺着素英的视线向酒楼看去。
只见酒楼二楼窗口处,一个男子身穿黑色锦衣,双臂环胸,斜倚在窗柩上,看着下面的徐冰清,眉眼含笑,一副倜傥风流的模样。
徐冰清明眸微眯,这人,有些眼熟。
浓粗的墨眉,清亮圆硕的黑眸,厚重且不失性感的唇,高大健硕的身姿,浑身透着一股洒脱不羁之感。
是他!
徐冰清从脑海里搜索出关于此人的记忆。
西羌五皇子拓跋宏。
徐冰清略一思索,放下车帘,走出马车。
“小姐?”素英不明所以。
徐冰清不予理会,径自朝酒楼走去。
素英紧随其后。
徐冰清推开房门,那人已从窗口转移到椅子上,斜坐在那,手执酒壶,仰头喝酒。
而他对面的桌上亦放着相同的酒壶。
很显然,这壶酒是专门留给徐冰清的,就好像他早就知道徐冰清看到他一定会上来一样。
徐冰清见此轻轻一笑,走到椅子旁,如他一样自在随意地坐下,纤手拿起酒壶,仰头喝酒。
那潇洒自然的姿态让紧随而来的素英惊讶万分,她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豪爽地饮酒,还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肆意的姿态。
在素英的印象中,徐冰清一直是端庄娴静、温文尔雅的。偶尔的几次饮酒,也只是跟苏婉茹她们在风月楼里小酌,而且喝的酒一般都是果子酒,从未像今日这样无所顾忌、毫无形象地仰头灌酒,况且喝的还是浓醇烈酒。
“咳咳咳!”徐冰清喝酒过猛,酒又太过浓烈,一时承受不住,忍不住连连咳嗽。
“小姐。”素英担忧着上前,轻拍徐冰清纤背。
徐冰清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那人见她这样明显不胜酒力的模样,放下酒壶,“看来你这些年过得很是辛苦。”
看徐冰清喝酒的情形,还有她身边侍女担忧的表情,就知道徐冰清这些年怕是没什么机会放纵,更遑论恣意妄为地喝酒。
徐冰清抬眸看他,眉眼含笑,像是冰雪融化般能净化世间所有。
“看来你这些年倒是没什么改变。”
那人撩唇一笑,不置可否。
徐冰清执壶敬他,“借君之酒,为君洗尘。”说着,又是仰头灌酒。
“好!”那人亦是同样动作。
素英见此架势,猜测此人与小姐是旧相识,且关系非同寻常。
“此行梦汐没有来吗?”
“小丫头初来东皇,对什么都很好奇。原本我们是和使臣队伍一起来的,就因为她,我和梦汐带着她与三皇兄他们分开了,且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若不是三皇兄传信说差不多今日就会到达京城,让我们不要再耽搁,恐怕此刻我们还在东皇的某个地方停留呢。”
徐冰清嘴角勾笑:“说起来,若水这丫头我还没见过呢。”
“三皇兄下午才到,小丫头坐不住,梦汐先带着她闲逛去了。”
徐冰清挑眉,“这性子倒是跟你很像。”
“说得好像梦汐有多文静似的。”
“哦!”徐冰清看向门口处,“是吗,梦汐?”
“啊!”那人忙回头看向门口处,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徐冰清轻笑出声,“拓跋宏,你怎么还是如此好骗?”
拓跋宏,西羌五皇子,梦汐之夫,若水之父。
“唉!”拓跋宏无奈叹气,撇嘴道:“捉弄我,你就这么高兴?”
徐冰清摇摇酒壶,挑眉笑他。
“罢了罢了,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拓跋宏无奈道,脸上却是一派温柔和纵容。
素英在旁心生诧异:拓跋宏!此人竟是西羌五皇子。只是小姐怎会与之相识,且还这么相熟?
听着两人之间的言语,不免让人生出几分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