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停车，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抱着女儿的清瘦少年，他为舒言解开安全带，声音温缓冷静，“我先把车开进去。”

“嗯。”

舒言下车，在原地站了一会，就看见自家儿子单手抱着女儿走过来，两个人闹个不停。

走近了，舒存一秒都不耽搁地把手里不听话的团子塞进舒言怀里。

“终于约会回来了，你的女儿还是自己抱着吧。”他手掌搓了搓脸上莫可予留下的牙印，扭头怄气。

再成熟稳重人在家长面前都会轻易地展露出孩子气，而舒言，对孩子向来温柔宠溺。

“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她声音清甜，嘴角挂着淡笑，看着儿子咬牙揉脸上的牙印。

莫可予搂着舒言的脖子，下巴伏在肩窝，先出口，“哥哥欺负我。”

舒存扭头，小声辩解，语气里一点点小小的委屈呢，“还不都是她，我想跑个步，她非跟着，”他学着莫可予向母亲告状，“结果坐在椅子上喂了半小时蚊子。”

他们站在路灯下，少年向母亲告状的样子孩子气十足，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映下一片鸦青，历来深邃凌厉的脸庞竟显得很奶气。

舒存瞧着十七岁的儿子在自己面前别别扭扭地撒娇，弯着眼睛笑了。

“可予，是这样吗？”她问躲在怀里的小女儿。

舒言一米六三，身材匀称，可女性的手臂力量较小，抱着六岁的莫可予有些吃力，所以她双手绕过莫可予的腿弯托着她。

莫可予埋着头，不承认，哼哼唧唧不说话。

舒言瞧她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一定是小丫头又调皮了。她啊，仗着年纪小对哥哥颐指气使的时候可不少，瞧着一个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在指挥命令这一方面可是一把好手。

她温柔笑笑，和声细语地同莫可予讲理，“哥哥忙的时候不要捣乱，不然下次可没人陪你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