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言屺在书房中看书,言岳向他汇报近来朝堂动态。
“皇帝近来为匈奴侵犯边境一事烦心不已,至今未定下领军的将帅人选。还有,户部尚书私下送来金银书画古董,希望爷能在朝堂上帮扶一下他的长子程煊。不过大人放心,礼物小人已全部退还给尚书,只说万事等大人回来再商量。”言岳恭敬说道。
“程煊的确是个可造之才,不过他这父亲倒是无脑之辈。还有吗?”言屺翻动手中书页,声音毫无波澜。
“户部尚书还说,听说相府小姐已到适嫁的年纪,希望能与相府结为姻亲。”言岳犹豫答道。
“程煊不是早年娶了房夫人了吗?”言屺漫不经心问道。
闻言,言岳立马跪了下去,“大人恕罪,户部尚书是为他家的小儿子程志来提亲的。”说完,言岳抬头看向上方。
男子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但声音却不再似先前般平静“哦?京中竟有这号人物,倒是本相孤陋寡闻了。”言屺勾唇笑道,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谁人不知,户部尚书的长子一表人才,至今也不过刚刚在朝中站稳跟脚,位居四品。
而他的幺子程志烂泥扶不上墙,无一官半职不说,还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常年流连于花街柳巷之地,至今无一家敢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
偏这程志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觉得京中小姐无人配得上他,直到不久之前,听身边的狐朋狗友提起相府的小姐有仙人之姿,便缠着他父亲来提亲。
而这户部尚书程英也觉得自己儿子是人中之龙,配一个相府的小姐绰绰有余,甚至言语间还有些嫌弃言泺父母早亡,无所依仗。
当然这些话言岳是不敢告诉言屺的,他才不会嫌自己的命太长。
“还有一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言岳有些为难。
言屺:“说。”“皇上擢升夏朗为礼部侍郎,不日将进京任职。”
其实这事并不算什么大事,但言岳也算是言屺身边的老人了,自是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旧事。
言岳说完后,自觉不妥,刚想告罪,就听坐着的那位爷说道:“派人关注夏家那边有什么动作,即时回禀。言泺那边,也派人注意着,切不许人说漏了嘴。”“是。”言岳答道。
此时躺在床上深陷水深火热的言泺是不会知道这些事的。
香浓伸出手探了探言泺的额头,烫的灼人,她刚想叫丫鬟去请爷来,床上的人便拉住了她的手。
“姑姑,我不许你叫他来。”言泺喘着气说道,发热消耗了她太多体力,但她才不要让言屺见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然定是要笑话她的。
香浓见拗不过她,只好叫人去拿被子过来,就这一会儿工夫,言泺就昏了过去。
屋里的丫鬟见言泺晕了过去,都变得手忙脚乱起来。香浓也有些红了眼眶,她是看着言泺长大的,在她眼里,言泺就像她亲生女儿一样。女儿生病了,心中总归是难受的。
言泺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得神志不清了,她居然看见了早已不在人世的姐姐,姐姐在湖边向她招手,待言泺走得近了,便停住了脚步。
姐姐和一男子正在交谈,言泺就近藏在了假山后面。“夏小姐,受人之托,你可愿随我离开这去京城?”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