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信你。”
你坚定的点点头,将身后披风的斗篷拉在头上盖住,前沿压的低低的,下了马车。
郢王府的后门关得严严实实,但你若是想进到府里还不引人注意,便只能从后门进入。
你轻扣了王府的门,开始没有动静,很久才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谁啊,大半夜的扰人睡觉?”
看门人一边埋怨着,一边还是诚实的开着门,打开后,就看见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面前,看不清到底是谁。
“你是何人?”看门人立马严肃警惕起来。
你没有答话,从袖中摸出一张通体的金黄色令牌,上面写着‘御’字,吓的守门人立刻跪在地上。
“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大人驾到,小的多有得罪,还请大人饶过小的。”
这是我们长安的帝令,一共只有五块,两块在祖母那里,帝后各一块,如今我长安并无王后也无少君,所以还有三块在王叔手里。至于你手中的这一块,便是你父亲李瀚玥的,也亦是从祖母手中求来的。
“我有要事面见你们王爷,速带我去,否则后果……”
“是是是,小人这就带大人前去。”
你从门中进来,守门人在门外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了便关上门带你前去找李承泽。
守门人提着一盏幽暗的绢灯在前面引路,整个甬道黑漆漆的,除了脚下的一点光,和两边不时好似有水浪拍打的声响外,什么都看不清晰。
绕过一层又一层的院落,一道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风雅涧’。
“大人,到了。”守门人毕恭毕敬的说着。
“你们王爷平时都住在这里?”
你看着匾额上的这几个字怎么都不像是卧房的感觉,倒像是个研究学问的老书斋的名字,不由得发此一问。
“是啊,这是我们王爷的书房。”守门人说着叹息了一声道:“我们王爷除了和王妃成亲的那一日外,其余日子都是在书房里睡的。如今王妃已经……王爷不是就更没地方可以去了吗?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王府,也真是苦了他了。”
你听着守门人说的没有接话,你早就想到他会是这番模样,只是没想到会到如此境地。
“你下去吧!”
守门人弓着身子,将灯放在台阶上留给你后,退下了。
廊下与屋内隔着五个台阶,你一台一台的走,似乎每上一台心里就离李承泽更进一步。
推开门,你走了进去……
书房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
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
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给人的感觉是总体宽大细处密集,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你再往里走去,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非同寻常的声音。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确实是平日里李承泽身上的味道。细细打量一番,眼前隔着青白色的帐幔,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床上上是一床锦被,侧过身,两个在纱帘里交织缠绕在一起的身影映入眼帘,满屋子都是那么春光无限好。
你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痴缠的两个人,李承泽的手就像带着火,瞬间点燃了两个人。耳边传来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娇喘和李承泽浓重的粗气。
“可人儿,满足吗?”
李承泽的语气中带着戏谑的魅惑,在等女人开口。
“我要是说不呢?”
那个女人声音软弱无骨,眼神魅惑勾人,一听就是那种骨头都能苏化了的强调。
你知道,就算是给你这样的天生好嗓音,你也说不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来。
李承泽被女人的这句话刺激的更加疯狂,只有纱帘在风中的漂浮下起伏。你进来的时候并未关门,想来是他们感觉到冷风呼啸而过,女人比男人更加心理敏感,转过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原地,不禁受到惊吓尖叫出声。
李承泽这才回过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顿时没有了兴趣,呵斥道:“什么人在那装神弄鬼,还不快滚?”
你不屑的轻嗤之以鼻,冷哼出声,将自己的压低的斗篷帽檐揭开而来,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容。
“看来郢王爷被软禁的日子也不忘给自己找点乐子,如此恣意快活,想来是我打扰二位了。两位不必在意,大可以继续,我可以等二位完事再说,夜还长,何必着急?”
李承泽听到你的声音惊的背上和额头上冷汗顿时下来了,慌忙的推开身下的女人,厌恶之情立马喜形于色。赶忙下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火速披在身上。
床上的女人还光着身子,拨开纱帘露出洁白的手臂还在一点点爬上李承泽的衣襟,似乎丝毫不将你放在眼里。
“王爷……妾身还没有伺候够王爷呢,王爷怎么如此着急?”
李承泽一听这话,看了眼你的脸色,只见你恍若罔闻的已经找了位置坐下,给自己倒上了茶水,仿佛真的是看戏一般。
李承泽的背后一僵,仿佛做了让他多厌恶之事一般,暴怒道:“还不快给本王拿上你的衣服滚,寿安公主面前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你是嫌命太长,需要本王帮你吗?”
女人显然没有想到前一秒还与自己恩恩爱爱的郢王居然变脸如此之快,不想无端给自己惹祸上身,便迅速拿起衣服,走出房间前还瞪了你一眼,心有不甘的出去了。
这一幕恰巧不巧的落在了郢王眼里,眼里的戾气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