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央。
惠空此时踏着大道走来,有僧人诵经,有僧人撞钟,有僧人吟唱梵音,极尽肃穆庄严。
他缓缓而来,目不斜视,引得万千佛门子弟行注目礼,有几人能在这般年纪依然风光无限?
放眼二十年前的天骄,二十年后的得道高僧,仅此一人。
但,有些得道高僧却已经面色愠怒了。
今天露天祭坛之只设了一个主位,其他座位在祭坛之下以扇形排开,惠空这是明摆着不打算跟他们辩经论佛,就是以师长身份向他们授业,他们只需要听。
这样要是一帮小辈在场肯定就欣然接受了,能倾听佛门第一人讲法,那是积善修出来的福分。
可在场的大多都是老一辈人物,比惠空辈分大的不在少数,他们如何能不怒?
二十年的光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在座的有很多高僧都已证得罗汉金身,虽然二十年前他们说不过惠空,但是二十年后已经今非昔比。
惠空可是疯了整整二十年,拿什么跟他们斗,就算是惠空再证金身罗汉也不过和他们站到了同一起跑线。
正当众人就要发怒之时,却发现惠空并未在主位坐下,而是恭敬的站在主位的一旁,这是何意?众人不解。
这个位置当然只有叶圣师当得起,惠空心里如是想到。
今天设这讲师主位,不是他嚣张跋扈,是因为替圣师传道,辈分就该分清楚些,佛门之师的位置必然是要设立的。
天下佛门之师,只有圣师当得起,他只有恭立一旁的资格,他不过是暂代弘法之责而已。
惠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大昭寺祓秽法师第一个就站出来了,怒喝道:“惠空,尔敢藐视天下佛门?”
惠空微微一挑眉毛:“当然不敢!”
祓秽前一步继续问罪道:“设讲师之位,意欲何为?”
惠空不以为然,淡然道:“自然是传道。”
祓秽好似一幅阴谋得逞的样子,冷笑再问:“还说你不是野心昭昭!”
惠空不置可否,只是反问道:“敢问祓秽法师修的法可以成佛吗?”
祓秽想都没想道:“自然是可以!”
惠空皱了皱眉头,煞有介事的想了半天才回道:“贫僧没记错的话,祓秽法师二十年前大抵就是金身罗汉了,估摸着您现在是菩萨位了?”
祓秽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也不好回答。
惠空接下来一句话,让他直接气血翻腾。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祓秽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血就要喷出来了,被一个小辈三番两次的教育,一大把年纪丢脸丢到家了。
好在这么多年他的养气功夫略有小成,强行加下喉咙中的鲜血,目露疯狂道:“你修的法就可以成佛吗?你还不是一样是金身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