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一年一度的秋季围猎,不同于边疆时在大草原上三五成群肆意,到处都是规矩。皇帝和君后的圣撵缓缓而来,其他各宫的主子、宫侍跟在后边,约莫几千人,还有身负箭羽的禁卫军守卫,整个队伍像一条盘旋的长龙,缓慢而沉稳地进入围场。
等皇帝携君后下了轿撵,负责这次围猎的官员们有条不紊安排好一切,这一天又过去了。
秦笺好不容易挨过了前期各种的见礼寒暄,眼巴巴等着去看一眼自己那未过门的夫郎。
脚还没迈出去,被人生生扯住了衣角。回头一看,竟然是她那个倒霉弟弟。
遭瘟......
她脾气真的不太好啊,只是想着面前不过十几岁的人类幼崽,忍一下,就忍一下。
“什么事?快说。”
秦墨北感觉不出自家长姐话语里满满的嫌弃,十分高兴地向身边的少年炫耀:“我没骗你们吧,这就是我世女姐姐,对我可好了。”
“明天围猎的时候,你们就瞧好吧,我的毛皮云肩一定比你们的好!”
这是以往的惯例,每次秦笺围猎所得,都会让他先选最好的一批,连爹亲都要往后排一排呢,足以看出他长姐有多宠他了。毕竟长姐给出来的可是店铺里卖的那些没法比的,都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同往年一样,白狐皮和火狐皮用来做云肩和大氅,鹿皮可以做靴子,他都打算好了。
至于秦宜霖他们,当然只能从存入库房的那一批里挑,而且他有私心,毛色好些的全都吩咐了不让动,只说是他还要用的,他们哪个敢不从?整个王府虽说侍郎不多,但是嫡庶有别,他们是断然不敢同他争的。
秦笺没空同他多纠缠,三言两语便敷衍过去,没注意到秦墨北身边的那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阿蕴,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们也过去玩投壶啊。”
“啊?奥奥......好。”谢蕴心不在焉地被拉过去,心思早就跟着秦笺飘远了。
他假装亲密地挽着秦墨北,暗暗打探:“世女同我哥哥当真没有解除婚约?”
那天被吓走之后,他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了好久,左右那是他哥哥,能对他做什么?以往兄弟二人作为平夫嫁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凭什么谢辄嫁得,他就不行?
再者说了,谢辄脾气怪异,又不喜与人接触,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当好王府未来的主君。他能容忍他一并嫁给世女,是看在兄弟情分上。不然,凭他京城第一才子的风华,世女必定对他青睐有加,到时候看不看得上谢辄还有得说呢。
......
秦笺还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走到角落处突然瞧见两个瘦弱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秦宜霖他们。
秦宜霖今天才十六,秦宜染更小,才十二岁,两个小身板可怜巴巴地缩在帐篷边上,如果不是正巧路过,秦笺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
“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吹风?”
两人不敢开口,他们怎么敢说是秦墨北召集世家公子们准备了玩乐的宴会,嫌地方不够大,让他们腾出帐篷在外边待着。这里是围场,他们没有自己单独的帐篷,两人是住一起的,现在唯一的住处让秦墨北占去了,又不敢麻烦长姐,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