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自然是阴阳怪气的。
康怡夫人一向看重礼法,对她管教颇严,溜出来本就没提前告知她。她要是在外过夜,被康怡夫人知道了,那可就不得了了。
她立马接上,“我回去。”
走之前,那躺在榻上的阿婆还非要拉着她叫她下次过年同白匪阳一块再过来,看着阿婆颇为热情的样子,她也不好辜负了人家的心意,口头上应了下来。
那阿婆一口一个阳哥儿他媳妇,听得她脸红。
这次的马车比以往的都要宽敞,白匪阳也没叫她坐过去,她便挑了个离他比较远的位置。
应是许久没有用法术,找白匪阳又花掉了点功夫,便觉得有些累了,靠着马车壁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枕着样热乎的东西,迷迷糊糊抬头,便瞧见他那张冰山脸。
委实把她给吓了一大跳。
她手也没注意,随便找了个地方撑了起来,没想到摸的是他的大腿。
她反应过来的那一刻立马起身,完全没注意是在马车上,头狠狠地磕到了马车顶上。
白匪阳那张冰山脸,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不过是讥笑,“弄坏了东西是要赔的。”
她反唇相讥,“那殿下的马车把我的头给磕坏了,是不是也要赔?”
他冷声道,“你的头坏了吗?我瞧着口齿伶俐得很。”
她吃痛地摸了摸刚刚被磕着的地方,果然起了一个好大的包。
她瞪了白匪阳一眼,跺着脚似地走到边上,马车颤得更厉害了。
连林雾都停下来,问他们,“殿下,可是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这马车一停,她被晃得没了重心,摔了下去,不过好在是靠着白匪阳摔了下去,半边还是软的。
他伸手来扶她,又朝着外面说道,“刚刚有个猴子在那里跳,没事。”
不是。
他上次还夸她好看来着吧。
再说她们乌薇花果精就算化成人形再不济,总归也是前凸后翘,长得也比凡间女子好看的啊。
怎么到他口中便成了猴子?
她立马甩开了他的手,屁股也移到了离他远点的地方,“我这个猴子就不麻烦殿下了。”
“生气了?”
她皱眉,“没有。”
“过来让我看看,头上的包到底有多大。”
“不要。”
他横眉,“待会儿我同你母亲说,今日你非要哭着吵着来郊外找我,你对我早就……”
符星颜:???
她连忙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话,“行吧,我过来。”
她又往他那边挪了下。
他扒开她头发的动作倒也很温柔,好在她昨日洗头了,头发上也打了些花油,不然这会儿尴尬的就是她了。
他的指腹轻轻地碰了下她头上的包,“没事,回去休息下便好了。”
他动了动鼻子,她头发上散发的似有若无的香味还挺好闻,像是那种夏日桃子淡淡的清香,不似寻常发油的那种浓厚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