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怎么多出了一个缺口……”

眯着眼看着远处，季长河缓缓说到。

原本蛊虫密密麻麻让周围没有一丝阳光可以透过。

但他现在竟然看到了天边的一缕绯红。

像是夕阳投射的阴影。

但……

“不对……”

季长河的呼吸一窒。

那些红色哪里是夕阳的光芒……

那是最上层的蛊虫在变色。

它们漆黑的表面正在变得火红……

“它们在进化……”

季长河看向了那些不断去送死的黑色蛊虫。

那群蛊虫在用这种方法让无法进化的黑色蛊虫都去死……

而留下的红色蛊虫正在不断的繁衍。

像是在印证季长河的猜想般，周围一直以来的漆黑正在由内而外的变红。

伴随着蛊虫那极其凄厉的鸣叫声，这一幕真的让季长河头皮发麻。

他有预感，这群蛊虫已经看出他们的真实位置了。

它们不但不蠢，甚至比季长河想象的要更聪明。

当周围的黑色风暴变成红色的海洋时，就是蛊虫一举进攻的时间。

“小白……”

“干嘛？”

“虽然你不爱听，但是……咱们之间的契约已经解除了，所以若是一会真的会有危险，我……希望你能先走，不要管我。”

季长河很平静很真诚的说到。

虽然他不知道那些红色的蛊虫和黑色的有什么区别，但他确信红色的会更强。

而现在……

他们还需要至少守住半天的时间。

十二个小时。

还有十二个小时啊……

小鱼是他的师妹，是他用一本数学书把小鱼拐来的，所以他有这个责任在这里守着。

但小白却没有。

“行。”

看到季长河略带乞求的眼神小白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

“行你妹啊季长河，你怎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以前是现在也是，死了之后你是不是也这样啊？”

“你就不能相信我吗？你就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一朵云吗？我已经化形了！我已经……不是只能带你飞给你装东西的一个……废物了！”

小白的眼眶一红。

“你以前化神的时候自己能飞有储物戒指，我确实没用，但是你现在就是个凡人啊，你怎么……还在赶我走啊……”

她又愤怒又委屈还有些心疼的冲季长河大喊到。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就是觉得我太没用了！在你眼里我就是朵云！我就是个交通工具！我就是个储物设备！是不是？”

“不是……”

季长河的呼吸一窒。

他……

以前好像的确就是这么觉着的。

但从窟堕那次以后，他就意识到了小白的强大。

“那我是什么？我在你心里是什么？”

小白红着眼眶用一双纯净的灰眸看着季长河的眼。

而从这双眼睛里，季长河可以看得出来小白迫切的想得到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是……”

季长河的喉结滚动。

小白了解他，他也了解小白。

小白喜欢他，他也喜欢小白。

所以……

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季长河的眼睛一亮。

“你是我的数学。”

他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