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没想到塞尔比反将一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些跪地求饶的流浪者。
史塔克淡然笑道:“塞尔比阁下,请你息怒。俗话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国结盟也不起刀兵,无非是图个喜庆。若是在结盟的道路上见了血,这也不是温盾王希望看到的吧?再说了,就因为这些人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得不偿失啊。”
“就是,塞尔比。我可是拿你当朋友对待的。你去我家做客,不能这样肆无忌惮。再说了,虽然他们该死,但我们也没啥损失,反而得到了两艘小艇。不吃亏啊!”维克多悻悻的说着,俯身逐个拾掇着甲板上零落的银币,然后理直气壮的装入自己的腰包。
银币也是钱啊!这是斯隆家族的勤俭节约的习惯。
维克多捡钱这举动,LOW的塞尔比失去了继续纠缠的心情。
史塔克和颜悦色的说道:“塞尔比,其实一味的诉诸武力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你难道不好奇,这些人是怎么从温泉关防线跑出来的吗?温泉关防线上的疏漏才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
塞尔比的情绪变得冷静了许多,心怀谢意的看了看史塔克:“是我冲动了。”
“放心,你担心的事,我会问个水落石出。”史塔克就此打消了塞尔比的疑虑也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默罕默德·拉灯?”史塔克走到瘦子面前,提起拉灯的头发,怎么看也不想那位传说中的斗士,气质跟胆量简直差的不要太多。
“是的长官!伟大的蛮族之神默罕默德·琼斯是我的先祖,更是我们族内的智慧之神。”
原来是蛮族的族人,还是琼斯的后人。
史塔克对琼斯有着无比的尊崇跟亲切感,琼斯头骨让史塔克提前获知了里面不可估量的宝贵财富,就好比提前继承了琼斯的遗产,虽然还没有钥匙,但并不影响史塔克是琼斯宝藏继承者的事实。
为了琼斯,史塔克也要救这些人的性命。这是一个正义的继承者应该做的分内之事。
只是,史塔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赶脚。
这些瘦的跟竹竿似的,营养不良肌无力的叛逃者,拿着两艘小艇就敢在人家的海域,劫持海髅旗号。
如果琼斯知道自己的族人智商堪忧到这幅田地的话,该多么悲凉。
确实,这些人的智商跟先知琼斯相比,简直就是马里亚纳海沟跟喜马拉雅山脊的差距。
史塔克下意识的摩挲着自己藏在衣襟口袋里的琼斯头骨,似在安慰一颗伟大的心灵。
“拉灯,你为什么逃出温泉关?怎么逃出来的?”史塔克示意枪炮师退下,这样能缓解这些在小艇内紧缩成团的‘海盗们’的紧张心理。
“回长官的话,我们都是鹰眼城邦的子民,生活在毗邻天拓海峡的美丽城镇——可可西。两年前,可可西城镇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那些人手里都有枪,他们跟镇长沟通,说要用300万金币采购我们城镇黑胡椒的库存。
您知道的,那是一笔很客观的财富。镇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带着他们打开了仓库。可是见到仓库后,那些枪手立刻撕毁合约,大肆杀掠。镇子里的反抗者被他们削了首级,那些孤苦伶仃的老人孩子都不例外。后来,独眼马丁对我们所,只要我们束手就擒,他就饶了我们的家人。
就这样,我们镇子里幸存的四百多名男丁被他卖到了斐石城。接手我们的是斐石城的加里奥侯爵,他把我们安排在温泉关东侧的防线上,我们每天的工作是扛钢铁。长官,可以给我一口水吗?”拉灯可怜巴巴的仰头祈求着史塔克。
“当然可以!”史塔克示意船员为这些‘遭受磨难’的爷们端上清水。
看着这些人不管不顾的狂饮,不难猜出他们一路奔逃遇到的委屈。
该死的马丁!又是马丁!
两年前马丁就是一个滥杀暴虐的人,只不过他的手段在某种意义上比考辛斯更加温和。
罪恶之城,那座城堡,或许真如圣·保罗说的那样,谁也无法拯救了吗?
默罕默德·拉灯放下酒杯,继续说道:“我们在温泉关度过一年欢乐时光,这得感谢伟大而仁慈的温盾王!我们虽然是被贩卖过来的奴隶,但是温盾王依然支付我们每个月30银币的工费;当然这也是我们用血汗换来的。不过这并不影响温盾王的伟大与仁慈!”
塞尔比听闻拉灯对温盾的敬仰,脸上亦浮现出自豪与敬畏之色,面色稍显合气的对拉灯说道:“看来你们还算有良心!放眼整个世界,在对待奴隶的问题上,只有温盾王具备如此胸襟。后来呢?你们为什么跑?”
“因为饥饿!自从一年半之前,我们便没有受到任何薪资,哪怕一块银币也没有!有一部分老乡去跟加里奥侯爵询问情况,结果我们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面孔。即便如此,我们也能依靠以前积累的银币混个温饱,可是半年前,加里奥让便断了我们那段工程上的食物供应。说是因为工期紧张,我们没有完成任务。”
塞尔比沉声问道:“你确定是加里奥吗?你可知道加里奥是斐石城统帅百万枪炮师的大领主,更是温盾王亲封的侯爵?诽谤他,可是要掉脑袋的。”
“大人,我们已经沦落到这般田地,岂能嫁祸于人?我们没了食物,空有银币也无法生存。故而一起写了一份信笺希望能呈给温盾王。结果不知道哪里走漏了风声,当天晚上驻守防线的监军便带着枪手大肆屠杀。我们顺着东边防线尚未修葺完成的防线裂缝逃了出来,当时不会游泳,死了不少兄弟。后来我们一直沿着陆地行走,涉沙滩穿过了天空城的海岸防线,一直到了黄金海滩。一路奔波,耗费了半年时光。身边只剩下百十名兄弟!”
“那些人如今在哪里?”塞尔比拿着大总管的日记簿记录着拉灯所说的经过,阴郁的脸颊上凝出一丝憎恨与凶狠,但是他对拉灯的语气却转的和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