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滚滚,铁蹄声凝。
奥兰多带着狂刀旗的勇士返回索托城。
索托城为钢铁王邦,却没有坚固的城墙,即便是罪恶之城那样的城防体系都没有。
因为这是一个依靠金戈铁马维护领地安全的文明。
再者,索托城盛产钢铁,若是跟其他王邦一样礌石高柱,会成为钢铁运输的累赘。
故而,索托城的城防只有两米高,仅仅是为了防止战马崩逃。
但是索托城的王族行宫却是同样金碧辉煌。
散落的巍峨宫殿在平原上星罗遍布,如一盘交织纵横的棋子,始终保持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攻防体系。
为了确保重甲骑兵的绝对优势,索托城在靠近极北蛮王领地的索锡平原上筑造了一条长城,极大的扩张了自己的战略纵深,也压缩了蛮王奎恩的生存空间。
然而,鹰眼城的蛮族只适应高原山地作战,并不擅长平原对决。再碍于自身没有坚实可靠的盟友,多年以来只能忍气吞声。
依靠钢铁发迹的索托城在钢铁之王兰迪奥顿的管理下,拥有仅次于斐石城的财富。能够让他们大规模的扩张重甲骑兵团,这是依靠黑胡椒为经济主导的鹰眼城无法比较的。
所以,饶是蛮王有一腔热血,最佳的应急方法也只能是暂时苟着。
奥兰多回到索托城,并没有选择去钢铁王宫,而是第一时间回到自己的行宫,处理一件棘手的事情。
奥兰多坐在一张铁椅上专注于擦拭那柄狂刀。
持刀的人是一名侍卫,他用力稳定着刀身,专注度不亚于奥兰多。
曾经,为奥兰多抗刀的弟兄死了三个。只因为刀身抖动打断了侯爵的注意力。
这真是一个很糟心的理由!
但这就是侍卫的命!
奥兰多的老师,亚伯拉罕站在殿内逐一翻阅着这段时间呈上来的军报。
并言简意赅的为奥兰多分析着错综复杂的局势。
“索托城南部,马丁派出的使团由拉斯顿侯爵带领,预计明天就能到达,明天晚上会在钢铁王宫拜见我王。”
“索托城北部,有蛮族流寇进入我们领地作乱,他们乘着竹筏绕过了索锡防线。根据目击者说,他们袭扰了十几家土著,抢走了一些土著家里的饰品挂件。”
“索托城东部,斐石城的枪炮师暂无调动的迹象。倒是宝石王温盾派了格林伯爵出使索托城,预计到达时间为三天后。”
“罪城公主四天前已经到了索托城,目前暂住在王后行宫。王后让您归来后,去她行宫一趟。”
“这个……”亚伯拉罕看到最后一封情报时,神色颇为匪夷。
“索托城前沿哨兵来报,我们在迷幻森林外围的哨兵已经悉数死亡,哨所被当地的土著侵占。我军驻守迷幻森林防线的指挥官瓦尼拉男爵目前在索托城的驿站等候您的召见。”
“奥兰多冕下,这是最近的军报。”亚伯拉罕读完后陷入沉思。
奥兰多专心致志的拿着一瓶酒浇在狂刀上,寒芒透过鲜红的葡萄酒折照出血色光斑。
持刀的侍卫手腕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胆怯的侍卫尚未开口。奥兰多便抽刀而起,殿内闪烁红影,照亮了侍卫的面容。
奥兰多的狂刀并没有夺走侍卫的生命,却裹挟着凌冽的杀气骤然停顿在亚伯拉罕的头顶上方。
“亚伯拉罕,我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有传闻说,我是一个冷血的人,说我排挤自己的兄弟。”
侍卫吓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扭动着身上的甲胄,庆幸自己刚才免遭一死。
亚伯拉罕泰然自若的盯着奥兰多的狂刀:“真是一把好刀。这么好的刀,排挤兄弟岂不是可惜了?”
奥兰多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打量着亚伯拉罕,收起刀绕着亚伯拉罕走了一圈:“对啊,狂刀旗从来不砍向自己的兄弟。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老师,您说会不会有人故意挑拨离间?”
“这很明显,奥兰多冕下。”
“会是谁呢?”
“奥兰多冕下,我觉得您应该先考虑一下这些军务,第一件事似乎去王后的行宫报到,奥兰多冕下,说到底您才是结盟的重要环节。罪王将他的掌上明珠许给了您,而不是三公子奥拉夫!”亚伯拉罕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威严。
奥兰多将狂刀抛给那名侍卫,淡定的回到自己的铁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