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感受到维克多快速低落的情绪，史天明叹道：“我临凡尘只为传达神谕；唯有坐在这个世界巅峰王座上的掌权者才有资格接受神圣指引。”

维克多眼中重燃兴奋：“很明显，家父就是您要找的人。”

“很明显，你才是！”史天明的声音变得很磁实。

“我？”维克多激动的站了起来，重瞳骤然放大，眸光亮若星辰。

史天明郑重的点了点头，“神谕只能说给神眷者听，你就是被神眷顾的人。”

史天明现在需要一个好向导。这个向导可以有很多缺点，但心思必须要单纯，这样容易掌控。

如果同样的话说给斯隆听，自己会死的很惨。

说给维克多听，效果反而更好，最关键的是容错率更高。

维克多是斯隆的儿子，将来维克多就是王座的继承人。

因此，在‘现在——将来’这段时间窗口期，史天明是安全的。

维克多的脸拉的跟驴一样长，不安的搓着手皱眉道：“圣使冕下，您能不能说的具体点？呃，请您不要质疑我对神圣的信仰。我只是想说家父活了400年，身子骨硬朗。我在他的子女里排行13，几个哥哥都比我能干……”

史天明的脸凝出无数条黑线。

闹了半天，这位老弟是一位不得志的贵族。扶持他登上王座的难度不亚于九龙夺嫡。

维克多小心翼翼问道：“圣使冕下，我真能登上王座？”

“你这个情况我知道……”史天明绞尽脑汁筹措说辞：“神为你指引目标，只有坚定不移的尊崇神的旨意，通过神的考验。神自然会眷顾你。”

“神有什么考验，请圣使冕下直言相告。”

史天明狐疑的扫了维克多一眼。暗思‘这个家伙比我还要着急，俗话说心急就会认真。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神对你的第一个考验是保密。我的事不宜宣扬，尤其不能让你父亲跟你那帮很能干的兄长们知道。”

“第二个考验是平等，不需要对我顶礼膜拜，而是要坦诚相待。”

“第三个考验是预警，恶魔来了，这个世界会陷入浩劫。你得想办法告诉你的父亲。”

“恶魔？300多年前我们伟大的祖先构建神圣同盟军击败巨魔领主，封印地狱之门。自那以后，世间再无魔踪。”维克多谈起神圣同盟军的时候，神采飞扬，极为亢奋。

“世事无绝对，我曾与那恶魔大战八百回合，一不留神让那恶魔遁走。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消灭他。这是神对你的考验。”

维克多豁然起身，身上幻化出四条腕足，若隐若现的章鱼轮廓将舱房照的湛蓝如碧。

这一幕猝不及防，史天明掌中凝显火焰，心跳到嗓子眼上。搞了半天，自己在跟恶魔谈考验？

“维克多·斯隆，以深海血脉之体向伟大的海神·柯赛立契，遵守圣使的考验。”维克多咬破一条腕足，将腕足延伸到书架，血液滴在那本典籍上。

锈迹斑斑的典籍顿时冒出祥和的蓝光，上面的‘海神法典’的字迹清晰可见。

以血脉向神明宣誓，是最愚昧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尤其是在黑魔法盛行的时代，毁约的代价是宣誓者无法承受的。

史天明表情坚硬，内心深处震撼与恐惧并存。

本想着扮猪吃老虎，没曾想自己才是最弱的。

史天明故作镇定的将掌心的火元照到维克托身上。

祥瑞的光辉滋长着被幽灵鲨咬掉的腕足。

四条缺失的腕足齐齐长了几寸。

“我跟恶魔大战，已是神力不济。等我恢复一段时日，定让你完好如初。”

维克多感受着奇妙的变化，对史天明更加敬佩。

西州十二奥义中，火之奥义象征着焚烧、灰烬。

维克多见过熟谙火之奥义的世家贵族烧杀抢掠，杀人放火。

却从未听说过火之奥义能治筋脉之本、圆根骨之缺。

只有亲近神明的人！才能如此随心所欲，才能如此躬亲可违。

“尊敬的圣使冕下，感谢您的恩赐。”

“不用急于感谢，等我恢复神力，再传达剩下的九个考验。”史天明抓起桌上的烤肉大快朵颐，眼角的余光探查着维克多的情绪变化。

还有九个考验？

……

维克多的腕足狂躁的摆动着，他看起来很不爽。

维克多收起腕足，变回人形。

维克多屁颠颠的走到酒柜前，手指不知在哪里按了一下，轻松的取下一瓶葵花酒。

嗯，孺子可教也……

吃饱喝足后，史天明穿着骷髅夹克跟随维克多登上舵桥。

维克多居高临下在老罗伊以及水手们面前训了一阵话。

然后脱帽致敬：“高贵的圣使冕下，我们该如何冒昧的称呼您呢？”

“玛德……”史天明顿了顿，粗犷的声音响彻甲板：“塔克·达蒙·史天明。”

“好的，尊敬的史塔克船长。海髅旗号愿意为您效劳。”

船长？我当船长了？还是史塔克船长！！！

史天明窃喜着扭过头，咧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