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正在对方到厕所前时，里面突然走出一个人，一个与这里人格格不入的人，因为他穿着一身黑衣，而且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有血迹……就像是某电影里出来的落魄者。

手不自觉握成拳，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脑海，不过很快就被楚心凌压了下来。

那边，班长和对方说了些什么，随后拉起对方的手拖着就朝自己这走，因为，班主任办公室确实在自己这边。

一路上，他的身影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目光，有学生，有老师。

他们还是有教养的，没有指指点点，不过那暗地里默默的交流模样，却反而更让人想多。

班长也挺好的，有责任，毕竟失踪一上午，然后下午有脏兮兮的回来，怎么想都有事，拖着人走，那是着急的。

看着两人的身影一路朝自己走来，楚心凌面无表情，静静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很快，两人的身影走到自己的身前。

班长确实是一副紧张模样，不过他那时候好傻，估计是想着问自己这个问题儿童可能问不出什么，所以直接以穿黑衣的借口把自己朝老师那拉，希望寻求帮助。

而他身边的那个男孩此时却一副复杂的模样，能看出他眼里的平静，他仿佛并不在意，不过，那颤抖的手和阴沉的气息却怎么也藏不住，如果说这个男孩下一刻会直接杀掉他身边的人，估计都有人会信，不过他并没有这些想法，身上的阴冷也单纯的只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

就像是心底灰暗的人总是忍不住说一些很丧气的话……

很快，两人穿过了钟楼，直接穿过。

“系统在吗？”

“在……”

楚心凌闭气眼睛一会，突然抬头，“心者在吗？”

楚心凌的话落下，四周陷入了沉寂。

楚心凌没说话，只是静静等待。

许久，一声无奈地声音响起：“在……”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楚心凌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时候，你就不是你了……”心者的声音有些落寂。

“什么？”楚心凌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会变呢？”

为什么……

楚心凌看向眼前的走廊。

那里，窃窃私语的人依旧在窃窃私语，也有些人已经动身，聚堆扎堆在一起，看上去气势汹汹。

有部分老师也改变了路线，朝办公室走去，一个个面色严肃的消失在钟楼前。

很快，“楚心凌”出来了，他身边是班长和一堆老师。

“出事了一定要告诉学校，别怕。”

“是不是有混混欺负你？这里还有混混？你跟老师说，老师帮你出头。”

“你待会要不要请个假，你班主任都同意了，老师有车，老师送你回去。”

这样的话还有很很多，“楚心凌”只是面色“冷漠”的逐一回应说自己没事。

虽说冷漠，其实那会儿他的内心……很复杂。

许久，在老师们三番四次的嘱咐下，“楚心凌”总算出来了，不过去班级的路上有遇到一伙人，一伙气势汹汹的同学，里面有自己班的。

“谁打你，我们去打过去。”

“丫的！帮打我们学校的！”

“杀！弄死他们！”

……

同学的喊话声此起彼伏。

很快，他们被再度杀回的老师驱散了。

其中还有自家班主任。

“去上课吧，有事要说。”

“嗯。”“楚心凌”点头，那一刻，冰冷的气息终于开始化开。

楚心凌看着对面走廊上点头的自己，眼里有些回忆被勾动。

“那是你……”心者的声音在他边上响起。

“我知道。”楚心凌点点头。

“后来你就开始迁就人了，哪怕到了高中。”

“我知道。”

“那是层面具。”

“我知道。”

“你就是不想让大家再担心你。”

抬起头，看着走廊那一双双关切的眼神，楚心凌点点头：“我知道……”

“压的太狠了。”

“什么？”楚心凌突然错愕，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喃喃自问了遍：“压太狠了？”

“嗯。”

“你是说我要变成以前那样？”楚心凌眉头皱了皱。

“也不是，一切都在于均衡，水，为狂瀑，亦为镜水。”

心者说完，隐隐叹了口气，突然道：“那也是你。”

“那？”楚心凌的话问完，突然看见钟楼对面的走廊景象变了。

那是一个教室，就是自己现在高中的教室。

教室里，自己的位置上，“他”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身前是一个女孩，是王颖。

王颖此时脸色有些红润，看上去有些羞涩，明眼人都可以看出她对自己有意思。

她正装作不在意地模样偷偷看着自己，同时问道：“下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出去逛街？”

“他”眨了眨眼睛，虽然心里极度不情愿，但是还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好啊，去吧……”

“除此之外，这……也是你……”心者的声音再度传出，眼前的画面突然扭曲，再一次出现时候，是一个黄昏，那是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