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采薇被着突如其来的响动一惊，侧身发现地上躺着一只银质发簪，一只黑色珠子。

发簪是前些天自己特地赏给阿玲的。

那个黑色珠子她也认得，正是那个雨夜柳长歌杀死黑衣人的工具。

莫采薇冷静地把阿玲放开，发现阿玲浑身没有半点生气，双目圆睁，浮肿的手上有一个血窟窿。

她的心跳似乎在这一刻慢了半拍，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莫采薇又小心翼翼的将手凑到了阿玲鼻子前。

没有半点呼吸！

莫采薇慌了。

她连忙又将手放在阿玲的心口位置。

连心跳也没了！

莫采薇仿佛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似的，颓然跌坐在床边，征征的看着床上刚死去还留有余温的阿玲。

许久，她才想起，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为什么要杀了阿玲？”

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叙述。

柳长歌等了好一会的腥风血雨，等她闹，等她大哭，等她歇斯底里，他都准备好怎么跟她解释了。

然而，这些莫采薇都没有。

她冷漠的样子让柳长歌感到意外，如果将真相告诉她，她会信吗？

柳长歌不敢赌，如果她不信自己怎么办？眼下也没有其他证人…

“我不杀她，现在躺着的就是你了！”

柳长歌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

“呵呵…”莫采薇冷笑两声，淡漠的看着柳长歌，眼底的说不清的情绪，有失望，有不解，甚至是…恨！

“你不要再为你自己找借口了，王爷，你不过是觉得弄一万两黄金做不到，或者…或者阿玲的存在妨碍到你什么了，所以你才杀了她！”

她怎么会这么想？

她到底还是不相信！

“算了，我不想跟你争，我说什么你都不信，我是为你好，总有一天，我会拿出证据来，我没有骗你！”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你为什么要杀了阿玲，就算她要杀我，那也是我的事！”

“莫采薇，你相信我！”柳长歌声调不由得高了几分。

莫采薇心都凉透了，起初柳长歌对自己那么关切产生的那一点点好感，此刻都烟消云散了。

“不用了，你是王爷，还不是想要谁的性命就要谁的性命，说什么为我好！阿玲又不会害我，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句句带刺，突然间，两人的关系又回归陌生人一般。

莫采薇连看都没看柳长歌一眼，走到门口，从头上拔下一只金簪，又从手上褪下一个手镯，递给阿玉。

“阿玉，把这些东西拿去变卖了，将阿玲风风光光葬了吧，她这病，拖不得，最好…火葬吧！”

莫采薇挂着两行清泪，跟阿玉嘱托道。

阿玉看了看柳长歌的脸色，只见柳长歌面无表情，只好堪堪接过东西，急匆匆就往离开。

阿玲没了，阿玉整日在忙阿玲的葬礼，来不及照看莫采薇。

莫采薇在蔷薇院里也呆不住，整日整日的女扮男装在花柳巷买醉，不多时，便在整个花柳巷混了个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