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学遇害了。”
祁末一顿,站起身看了看病房里面,随后起身朝着后楼梯道走去,“怎么会这样?怎么发现的?”
“周克学被抛尸在一片芦苇荡边的汽车里面,浑身伤口多达三十多处,头部被钝器击打,赞成颅脑损伤,手部静脉被划断,然后流血死了。”贾丁的语气充满的沉痛,祁末长叹一声道:“想必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凶手恼羞成怒,这才……”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重点是,沈遇的车,曾经出现在抛尸现场。”
祁末大惊,“什么,沈遇的车出现在了抛尸现场?”
“对,你没听错,先前接道消息说沈遇失踪了,但是却出现在了抛尸现场,我有些担心……”贾丁急声说着,祁末的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恐慌,难道他们都看错了沈遇吗?
一时之间,两人都久久的沉默了下去,祁末斟酌道:“是有监控视频作为佐证吗?还有沈欢的嫌疑排除了么?”
“没有,虽然她的供词很完美,但是我总是觉得有问题,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问题。”
“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周一吗?”祁末问着,着实是因自己也吃不准周一,到底能否支撑住,只得向贾丁询问,贾丁沉默良久道:“她总是要知道的,不如……”
接下来的话祁末已经猜到了,只是轻声嗯了下,随后便挂断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的怪异,这才走出楼梯来到病房。
远远的便看到房门半掩,祁末蹙眉纳闷,走近推开一看,病床上没有人,祁末大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伸手一探,“还是温热的。”随后来到卫生间,也并未看见人,只是瞥见洗手台上的病服,他伸手抓起,衣服上面传来丝丝的暖意,都预示着人并未走远。
周一伸手打车,正欲上车的时候,祁末伸手拉住了周一的手臂,周一惊讶的看着祁末,似乎没想到这么快便找到了她,
两人相顾无言,周一苍白的脸上满是固执,祁末长叹一口气,司机大喊道:“还走不走了。”
祁末摆了摆手,周一执拗的看着他,眸中满是坚毅,祁末无法,伸手将人拥入怀中,安慰道:“想去哪里?我陪你。”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祁末一顿,原来周一突然的离开,竟是听到了自己和贾丁的对话,这才急急忙忙的换了衣服。祁末点点头,看着周一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一时之间有些担忧:“别哭,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两人来到刑警队,门口的沈少飞诧异的看了看,“周法医怎么来了?”
祁末微微点头,周一并没有说话,两人齐齐往内走着,沈少飞只是静静的看着背影,随即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意,转瞬即逝。
贾丁见到周一的时候,是惊讶的,随后又开始愧疚起来,“周一,是我没有本事,没能早点找到你父亲,我……”
“队长,我就是想见见我爸爸。”
昔日淡漠出尘的人,脸上满是伤痛,贾丁点点头带着周一来到了解剖室。冰柜内,便是周克学了。
周一平生验过的尸体也有好些了吧,从业两三年的时间,经手的尸体,不论是死状多么凄厉恐怖的,在她看来,都是一样的,可是如今,距离冰柜不过几步之遥,于周一而言,却恍如亿万年那般的遥远。
贾丁轻声道:“你父亲死状惨烈,你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便准备将袋子打开,周一阻止道:“我自己来吧。”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冰柜前,雾蒙蒙的冷气散着,隔着袋子已经看不清里面的面容了,她颤抖着手,咬紧牙关缓缓的拉开了拉链,顿时,那熟悉的面孔便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周一一见,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了下来,落在手背上绽开一朵花儿,祁末忙伸手扶住她,安慰道:“别伤心,小心自己的身体。”
周一只是呜咽着,“我没有父亲了。”
听着周一反复的呢喃着,贾丁见状忙关上冰柜,道:“快扶下去休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