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好多天没怎么和她说话的杨絮，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还伴随着微弱的叫声。

“有人吗？有人醒了吗？”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纪黎你醒了吗？”杨絮的声音大了一点点，但还没什么力气。

梦里的她只有代号，因此听到名字时，她条件反射般地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片勉强能看清的云朵，那是她的床帘。

时间应该还早，窗外没什么光透进来，她抬手拉开床帘时，房间很暗。

“怎么了？”她揉着眼睛问。

“我摔倒了，起不来了。”杨絮说。

“什么？”

残留的睡意瞬间消失，纪黎脑子还没有准确地分析完听到的话，人已经撑着身子起来了。

“砰！”

“嘶——”

随手揉了两下脑袋，她动作没停，快速摸出手机按亮，借着微弱的屏幕光，在宿舍里找人。

终于，在半开的门外，她看见跌坐在那的杨絮。

因为太紧张，她一巴掌拍在墙面的开关上，打开了宿舍的灯，声音有点大。

蹲下身子，将穿着睡衣的杨絮打量个遍，“摔到哪了？有什么地方疼吗？”

她摸了摸杨絮露在外面的胳膊，很凉。

“我不知道，我就是上完厕所，突然眼前一黑，没有力气。”杨絮虚弱地说。

纪黎点点头，稍稍松了口气。

她来时看见杨絮的手扶在门把上，想来是摔倒时抓住的，帮着卸了几分力的话，摔得应该不是很严重。

可具体为什么会摔，这还是个问题。

“怎么了？”白苏从上铺往下爬。

“她上完厕所突然没有力气，摔了一跤。”纪黎回道。

白苏走过来，匆匆打完一个哈欠，“去校医院看看，先和宿管阿姨说一声吧。”

“好。”纪黎又看了杨絮一眼，“要不先把你扶起来，地上挺凉的。”

“不行，我现在一动就难受。”杨絮松了手，脑袋低垂着。

白苏倒是比纪黎冷静得多，“那你先去找阿姨开宿管站的门吧，我倒点白开水给她喝。”

“好。”

十二点十五分，俞承走到了教室前面。

他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有些发沉。

“点名吧。”

秘书部的人一个个报名字。

“……纪黎，纪黎来了吗？”

叫了两声，俞承身边低头玩手机的陈晓宗突然抬起了头，“她和我请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