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炳丞的后背僵硬了。

有一阵子，他有些分不清这一刻究竟是在表演，还是真的。

听她诉说着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他的心仿佛被一棵蔓藤紧紧缠绕，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那时候，他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与家里死缠烂打的未婚妻周旋，与父亲暗地里争斗，担心爷爷的病……等他把这一切处理好，再回来探望慕雪琪，她的生活已逐渐走上正轨。

只是，那黑暗和无助的日子里，他并没有和她在一起。

甚至陪伴她走出阴霾的，也不是他自己。

他怜悯她独自去面对那些绝望的时刻；也怜悯他，悔恨他在那个时候的缺席，痛恨他在那个时候还不够坚强。

如今，他又回到她的身边，真的还来得及吗？禹炳丞那双搂着慕雪琪的手，不由得箍得紧紧的。

浓雾迷蒙了他的黑眼，里面像是几盏烛火在跳动。

“跟科尔谈得如何？“

耳中传来平静而清晰的小声问话，突然间打断了禹炳丞的一切风流韵事。

她的身体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微微颤抖着，然后又恢复过来。

接着，薄唇扬起一抹自嘲的轻笑。

那人松了口气，薄薄的嘴唇贴在他耳边低声说：“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闻声，慕雪琪重重呼出一口气。

二人小声交谈的样子，落到莉莲和科尔的眼中，只觉得两人感情真深，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忘耳鬓厮磨。

丽莲更是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这两个人的感情真好啊！

柯尔连连点头：“铁树多年来终于开花了，做哥哥的很替他高兴啊！

禹炳丞的薄唇还在慕雪琪耳边轻声问道：“会跳华尔兹吗？”

慕雪琪一愣，抬眼望向禹炳丞。

黑色的瞳孔深深地射入她的眼眸，她立刻明白了禹炳丞的意思。

他凝视着晚会上的舞池。

见里面俊男莺莺燕燕，成双成对，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们的笑脸上，层层叠叠，光影柔和。

慕雪琪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多少信心：“会是会，但我们以前没练过，我怕没有默契，让科尔看到。”

禹炳丞唇角微挑，勾勒出绝对的自信：“放心吧，我可以跟上你的节奏，你只要尽情地跳就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非常绅士，伸出手来，发出邀请。

慕雪琪犹豫了一下，最后应禹炳丞的要求，搭上了他的手。

禹炳丞与慕雪琪来到舞池，这首曲子刚刚结束，下一曲就要开始了。

他勾起了慕雪琪的腰，慕雪琪则用手搭在禹炳丞的肩上，两人都挺起胸膛，站得笔直，跳起舞步，随时迎接乐曲响起。

灯突然暗了几分，只听舒缓的音乐，如流水般缓缓响起，两人十分默契地按节奏踏出第一步。

慕雪琪也曾是一位世家小姐，从小就受过高等贵族教育，所以对她来说，一曲华尔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