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五万鞑靼先锋被剿灭的时候,弘治皇还曾欣喜万分。
可是谁曾想到,自己才刚刚安心。
这太子就整出一件更大的事情来。
早知如此,当初弘治皇说什么也要派人盯紧太子,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京师半步。
就在弘治皇一脸愤怒,满腹后悔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跑进殿来,跪在殿下,道。
“启禀皇,内阁刘健、李东阳、谢迁求见。”
弘治皇眉头微微一皱,三位阁老同时觐见,十有八九,又是关于边关的消息,想到这里的他,目光转向殿下,快速说道。
“宣!”
小太监听到旨意,起身快步跑去通传。
不多时,内阁三位阁老,联袂赶来,进殿之后还不待行礼,就听见弘治皇焦急的询问道:
“几位爱卿可有边关的最新消息?”
首辅刘健听到此言,往前迈了一步之后,将手中的奏章高高举起,道。
“启禀皇,大同边关新宁伯谭祐送来奏章一份,大同总兵王守仁呈……”
刘健说到这里,语气一沉,神情也变得肃穆许多,停顿了一下之后,郑重的说道:
“呈血书一份。”
弘治皇听到血书二字,神色瞬间就冷冽了下来。
跪在地的萧敬,见状更是快速跑下殿去,从刘健的手中接过奏章呈到弘治皇的桌案。
弘治皇一脸凝重,当先接过王守仁的血书,轻轻一抖。
已经变得乌黑的血书,顿时呈现在了弘治皇的眼前:
‘鞑靼增兵,预犯中原!
先有鞑靼骑兵先锋五万,太子殿下已率兵剿之。
臣等紧随其后,无奈马力有差。
待臣等出关,太子殿下已不知所踪。
臣恐太子殿下独对鞑靼胡虏主力,为护太子殿下周全。
故擅自动兵,率大同边军余部,共计两万七千六百四十三人,发兵北,同抵外敌。
微臣身为大同总兵,自知擅自调兵有罪,待臣随太子殿下返回大同之时,定当俯首认罪、甘心受罚!
此致,王守仁携大同一众边军,以血明志,报朝廷。
愿来生,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江河所过,皆为汉土!
王守仁携大同边军绝笔!
乙丑年四月!’
弘治皇看到最后,拿着血书的手掌已然开始颤抖起来。
眼眶渐有泪花闪烁的他,心中更是自责。
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放纵太子,否则哪会惹出这般事端。
弘治皇强忍着眼中的泪花,慢慢放下血书。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又将新宁伯谭祐的奏章拿了起来。
新宁伯奏章所奏,几乎与王守仁无二,将其到大同所探情况写明之后。
接着直接言明,太子殿下身处关外,生死未卜。
他率京营,想要请旨已然不及,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封奏章进京之时,他已发兵塞外,试图在大战将起之时,救回太子殿下。
弘治皇看到这里,眼中泪花闪烁,神情布满悲戚,丝毫未再理会殿下的三位阁老,声音悲呛的说道。
“摆驾,太庙!”
接着弘治皇慢慢站起,缓缓朝着殿外走去。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位阁老,听闻弘治皇的话语之后。
明白其意的几人,同样面露凄然,默默跟在弘治皇身后,一行人朝着太庙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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