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鹤鸣(三)(2 / 2)荧烛末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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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车外有人议论,薛子卿掀开帘子,却见地上躺着的,脸部已经娘母全非,一张脸血肉模糊,布满了咬痕。

他这才领略了血饮枫荻的凶残,那一张张脸,被血滚满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了,但是薛子卿知道那一定是痛苦且狰狞的表情。

看到一群人间接死在了自己手里,他心怀愧疚与痛苦,他悯怜这些无辜人。但是一想到十年前,也是差不多这样一帮人,在爹爹回京的路上杀死了他,薛子卿的恨意遍粉刷了自己的恻隐之心。

即使他知道爹爹的死不能靠这些人来陪葬,但他不得不将恨意寄托于此。因为他的目的是平平安安抵达东南地界,完成任务,而不是动了慈悲之心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路上,车马队经过的地方都有血饮枫荻驻留,可是走到一个地段时,蝴蝶就没了踪影。

薛子卿感觉到周遭的一切有些不对劲,掀开帘子,发现有血饮枫荻落在了地上,他立马叫车停下。

他发现地上的蝴蝶宛如中了毒一般,挥动着孱弱的翅膀却很难飞起来。

一抬头,他看见月无弦站在车队前的杨树枝上,俯视着这一切。

忽然,她落到了薛子卿面前。

“这个地方有毒气弥漫,要么所有人戴上面纱硬闯,要么绕道而行。”月无弦道。

绕道而行的方法不太可行,因为另一条路上肯定还会有其他的埋伏。好在他们出门前就一一配备了面罩,毒气应该吸不进去太多。

于是他吩咐人们戴上面罩继续前行,他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天黑。

晚上他们吃了自带的干粮,不过三人除了解手,其他时间几乎没有下车。

宫泽尘吃了白天的药以后已经好多了,这会儿脖子上的红疙瘩也消失了。

“你这发作的也太慢了,临走才开始。”宫明烛道。

“可能是咱家这个血统越发不纯正了。”宫泽尘开玩笑道。

“才不是咧,你哥哥当时刚进了京城就开始发作,而且比你还要严重,他那时候上吐下泻,不扶着都站不起来。”

“这么夸张?”宫泽尘将信将疑,他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怎么一个人到了不同的地方就会出现这种不适应的症状呢?

比起说是“水土不服”,他倒觉得这像是一个诅咒,宫家人和北方人可能是祖上结下了什么怨,导致他们一来到此地就会遭受惩罚。

“不过这滋味可真是难受,难以想象以后还要来到这里。”宫泽尘道。

“想要成为朝廷命官,随时都会出现生命危险,而且官阶越高越危险,这点苦算什么?”宫明烛道。

宫泽尘想想,觉得很有道理。他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又眉头一舒。

“爷爷,你现在很清醒啊!”

“什么时候傻,什么时候清醒,你现在还摸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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