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还不跳?放心我在下面接着你!”
脚下传来的辛凡凡的话语不知怎么,进入辛依依耳中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怀孕了,孩子是你未婚夫的。”
“你已经知道了吧?你哥哥没了,就在逐鹿没的,连尸体都没留下。没人再为你撑腰,或许,你继续嫁过来做个侧妃也是不错的选择。”
战死的不止哥哥,还有那个人。蠢货,你以为我会把未婚夫放在心上?我在意的从来就只有这两个人啊。
女人的脸在脑海中一晃而过。
辛依依闭上眼,踮脚纵身一跃,疾风刮过耳畔,一阵似哭似怨似呼救似吟唱……的嘈杂声音席卷而来,又呼啸而去。
当辛依依再睁眼,发现自己已经稳稳落地,一只手撑在辛凡凡的肩膀上,而另一只小臂则被毒蝎双手扶住。
辛依依打了个激灵,触电般撤回小臂,若无其事地问向黄三条:“黄叔,我们下面往哪里走?”
毒蝎看着空荡荡的双手,默了一瞬,只好讪讪地放下。老鳄回头意味深长地翘起唇角,递向他一个暧昧的眼神。
众人跳进来的是个小耳室,三面土夯的墙壁上绘着色彩早已脱落得斑驳的壁画。而唯一一面缺口连通的是青石板砌成的通道。通道之深看不见尽头,不时有阴风从里面刮来,还裹挟着令人毛骨悚然亦真亦幻的尖叫声。
黄三条正仔细比对着地图和指南针以便确认方向。众人都默契地安静等待着。
一声“咦”在耳室中异常清晰。
辛凡凡站在一幅壁画前,辛依依走过去:“怎么了?”
辛凡凡指向壁画一角,撑大双眼:“这上面画的,不是人。”
“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穿着绫罗绸缎的,怎么不是人了?”栓子不知何时也凑过来,抻着脖子看那壁画。
辛凡凡指的是一处较完整的人物画,虽然色彩被经年累月地风化侵蚀已经黯淡,但线条和画面还算清晰。
只是辛依依也同样没看出来哪里不对。
“因为他们都飘在天上啊。”辛凡凡给出解释。
“诶,大少爷,我们可是在古墓里啊,你也知道,古人死后最希望自己灵魂升天,当然会有这类壁画。”栓子笑着催促说:“一间耳室而已,后面有你研究的,三哥那边已经差不多了,走吧。”
“可是……”辛凡凡嘟囔:“也不应该画在这啊。”
“里面肯定还有很多画,看看再说。”辛依依拍拍凡凡的肩膀。
黄三条拿着指南针和地图在前面领路,老鳄举着手电帮他照路。垫在最后的则是毒蝎。
辛依依不时回头看。他背着一个宽大的双肩包,身穿夹克短外套,清爽的侧分短发,神色淡淡地走着,似乎没发现辛依依的异常。
“姐,不用怕,毒蝎可是他们几个里最强的,我问过栓子哥,毒蝎在辛家堂口年底考核里每次都是前五名。”辛凡凡以为依依害怕,悄声在她耳边说。
可是,此毒蝎非彼毒蝎啊。谁知道这个“毒蝎”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隐藏身份跟着他们。辛依依心里慌慌的,几次张嘴想提醒凡凡,却找不到机会,总觉得背后有两道视线在她身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