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马尼神情一凝，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

“老板，你应该买枪。”

巴裕没有理会马马尼，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个咖啡色的长条形布包，摊开在茶几面上。

尽管已经见识过了，马马尼的目光还是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

两把都是直刀，都是黑色刀鞘，疯狗略显得秀气些。

“你能搞到电话卡吗？现在。”

“能。”

“行，你去搞两张电话卡来。我洗个澡。”

“好。”

马马尼回来的时候，巴裕坐在沙发上喝茶，咖啡色的布面空了。

巴裕接过一部旧手机。

“号码已经存进去了。”

马马尼摇了摇手上另外一部旧手机。

巴裕点开通讯录，只有一个联系人：M。

拨出去，马马尼手上的电话响起来。

巴裕点点头，挂掉电话。

“马马尼，你来打这个电话。”

“好。我怎么说？”

“我妹妹今天去游览，前面我从你家离开，回去就看见这封信，我们住的地方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马马尼抿着嘴点点头。

“如果我妹妹真拿了他们什么，早就被搜出来了。而我一天都跟你在一起——”

“我可以帮你作证。”

“不，马马尼，我们说不知道什么东西，抓错人了，对方不会相信。”

马马尼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他对某些人的做派也是一清二楚，解释只不过是小人物无奈之下的努力罢了——自证清白从来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何况......巴裕的眼神。

马马尼读懂了巴裕没有说出来的话:就算我妹妹真拿了，你们也不能这么对她。

“你用本地的方言，就说‘东西在我手上，那个黄种人也在我手上。要谈谈吗？’”

马马尼眉毛一挑，神态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不。不提黄种人。如果我是另外一帮人，既然已经拿到东西了，根本就不会在乎你的死活。”

巴裕也想了一会儿。

“那就直接说我死了。”

“嗯。”

马马尼深呼吸了两下。

“那我打了？”

“打。”

马马尼按照那封信上的号码拨出去，打开免提。

响了两声，电话被接通，对方没有出声，听上去很安静。

“东西在我手上。要谈谈吗？”

一个粗豪的声音回答：“你是谁？”

马马尼看着信封表面：“208房间那个黄皮肤男人已经死了。想要东西，你们得付钱。”

电话那头应该不止一个人，巴裕和马马尼都听见了几声粗口。

过了两秒钟，通话的男人说：“你要多少钱？”

“这还用我说？你们这些白痴自己没数吗？不想要就算了。”

马马尼把两条腿翘到茶几面上。

巴裕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马马尼的语气神态说明，他已经沉浸在所扮演的角色里。

又过了几秒钟，对方说：“我等下打给你。”

挂了电话，马马尼把通话内容翻译了一遍。

说完，张大了嘴巴，舌头吐在外面，瞪着眼睛看巴裕。

巴裕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