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芮青落连忙按了静音,一看是母亲的电话,马上联想到前面两天,妈妈都有打电话来,自己忙着学习,没说上两句。
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吧?
这样一想,芮青落就不敢挂母亲的电话,她低着头,把脑袋埋到一边,迅速通完这个电话。
“而且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先找人,再炒作。不是为了炒作而炒作。”
“呯!”
武一诺又是一拍桌子。
那双瞪圆了的眼睛,那气势,跟他父亲武屹峰在发布会上的模样真有几分相似。
“你凭什么敢说陈天不会有事?”
“万一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呢?”
“我看你就是钻到你那个计划里面去了!”
武一诺的一口气,随着这几句话也宣泄得差不多了,知道芮青落在接电话,当下闭了嘴。
戴陶陶同样受芮青落接电话的影响,人也冷静下来,降低了音量、平缓了语气。
“我懒得跟你讲。你不知道陈天怎么对付敌人的。”
“你知道?”
“我知道啊!”
戴陶陶吊儿郎当地回了一句。
钱浅一看,这是有故事啊。
“你说说呗。陈天怎么对付敌人的?”
戴陶陶眼珠一转,摆了摆手:“我说错了。我不知道。对!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钱浅笑了起来,武一诺也笑了。
崔立纲没笑,或者说他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
看这样子,他们真的是对陈天很有信心。一般失踪人的家属,这个时候哪里还笑得出来?
张语同没笑,她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这几个人的对话,给她的感觉,他们跟陈天很熟,而且正在一起做什么事情。
陈天什么时候有这些朋友的?
亏得她还一直以为陈天一个人在庙里面孤苦伶仃,老是惦记着带他出去玩儿。
还有,陈天怎么会有个助理啊?!
和尚要什么助理?
张语同下意识地看了芮青落一眼,正好芮青落挂掉电话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芮青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张语同突然感觉有点心慌,也生硬地点点头,嘴角扯动了一下算是笑,迅速把目光移开。
陈天你个臭流氓!你死哪里去了?你居然不在这里......
“你们两个正经一点。把语同都吓着了。”
钱浅扯了一张抽纸,递给张语同,低声安慰。
“他们就是这样。闹腾。你别担心,陈天会没事的。”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然后全部目光注视过来,张语同原本只是噙在眼眶里的泪水,“哗”地直下三千尺。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眼泪,就觉得好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屈。
憋是憋不住了,索性敞开了哭。
张语同嘴巴一扁,坐在那里大哭起来。
她不像别的小姑娘趴在桌上抽抽答答,她就像小小的小姑娘那样,端坐着尽情地哭,一边哭一边抹掉眼泪让新的泪水下来,哭得那是一个惊天动地、酣畅淋漓。
戴陶陶赶紧把抽纸盒推了过去,跟武一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缩了缩脖子。
崔立纲不算,他女儿都读初中了。其余这几个年轻人,还真就张语同算是陈天的同龄人,其他几个都已经大学毕业。
倒不是说岁数差两岁就不是同龄人了。
大学已经毕业,跟还在读大学的人,天然就有一种不同。
高一跟高三差两岁,这两岁形成不了太大的不同,而要是跨越了毕业这道门槛,就不同了,很不同。
张语同大二,陈天要是没有放弃高考,今年也大二。别看她坚持要陈天叫她学姐,其实她比陈天还要小一个多月。
戴陶陶大陈天4岁,毕业两年,武一诺跟芮青落同岁,都毕业一年,钱浅那就大多了。
他们都比陈天大,却早都已经习惯了陈天作为一个老大的感觉,冷不丁冒出来个陈天的学姐,结果老大的学姐比所有人都小,现在还哭起了鼻子。
一时间,在场的人包括崔立纲,心里都涌起一股深深的歉疚感,觉得自己真该死,怎么能让这么个小姑娘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