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娘被他的话逗的笑的花枝乱颤:“你呀,就是嘴甜,我看等你换回女儿装,这幕南第一美人的名号我可就能交到你的手上了。”
听了这话,宋离双手僵住,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宋十娘知道自己犯了忌讳,立马开口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怎么样?”
宋离心下了然,心里感动:“干娘,您不用这样的,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我是宋挽秋,哪里来的什么宋小先生,我不过是个父母不要的女儿身罢了。”
宋十娘内心的酸涩更浓,眼眶不禁湿润:“阿秋,为了这个名姓都记不清楚的生身父母,你女扮男装十余载,你这是在折磨自己。”
宋挽秋还想回答,刚刚派去跟贵客交涉的小厮已经回来,宋挽秋瞥了眼楼上,哪里还有什么贵客,早已是人去楼空了。
宋挽秋问刚刚回来的小厮:“李吉,他怎么说的?”
被唤做李吉的小厮躬身回答:“姑……不,宋先生,贵人什么也没说,就是吩咐我交给您一张纸条。”
说着,李吉双手递上一张被折叠几次的染磨宣纸。
宋挽秋接过宣纸抬手示意李吉退下,李吉很机灵,立马就要退出去。
宋挽秋又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正要退出去的李吉,李吉停下脚步,却也不抬头。
“以后还是叫姑娘吧。”宋挽秋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又像是认命似的叹气。
“是!”李吉将身子放的更低,后退着离开大堂。
宋十娘看了一眼宋挽秋也准备离开,宋挽秋扬了扬手上的宣纸疑惑地问她:“不一起看?”
宋十娘摇着手中的帕子拒绝道:“既然把这入梦楼,全权交与了你,那一切事宜,都由你来决定。”
说罢转身离开,宋挽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感慨,这也曾经是个逆天改命,从不认输的女子,到了现如今竟也不得不认命了。
宋挽秋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去多想,打开手中的宣纸,上面的字迹,灵动苍劲,清隽有力,看上去,字迹的主人必定有很好的涵养,不说才高八斗,也至少是饱读诗书之辈。
简单的几个字:何把纱裙作长衫。
宋挽秋心里吃惊,隔着楼上楼下的距离,这人竟然一眼就瞧出了自己的女儿身?
是真的瞒不过他的眼睛,还是……?
不管怎么样,总之,这个人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果摸不清底细,自己最好还是敬而远之,宋挽秋这么想着,倒也不再多虑,转身就回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