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不敢逗留,抓了裙子就往缨络轩跑。
云络看见我十分惊异。
瞅一眼我,再瞅一眼沙漏,“这么快就回来了?”
执书的手微微一顿,“不对,这个时间,连你拉屎都不够。”
我一怔,话说你为何对我拉屎的时间了解得这样清楚?
跑题了,我将裙子在他面前一扔,手舞足蹈的的指着后山,“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云络茫然的瞅着我半?,然后目光落在血色红裙上,陡然变了脸色,连声音也紧了几分。
“你哪来的?在哪儿捡的?”
“你是说后山?”
他摩挲着血色衣裙,脸色难看的喃喃,“不会的——我明明看见它已经烧了——怎么会?——这衣服?”
“来人——”
他似突然想起什么,倏的将裙子往榻下一塞。脸色骤变。
“没事了,你下去吧。”
爬进门的朱全,“......”
少爷不会伤了脑子吧?他小心的觑了觑云络的神色,躬身退了出去。
“等等!把瓮盆递给我。”
朱全,“......”
糟糕!少爷的脑子确实坏了。
待屋子只剩下我和云络一人一猪时,云络将裙子扔进瓮盆里,浇了些灯油,取火点燃。
火舌肆意挥洒,卷成一朵血色的蛾,渐变得扭曲、狰狞,一阵风突然吹过,火舌倏地一窜,蝶翼翩跹中,惊鸿一瞥般的“殷歌”两个字直直的跳进我眼里。
殷歌是谁?
是人名还是裁缝铺?
是绣娘还是那个被挖去眼睛的美丽女子?
我急望向云络,他的眉毛蹙起,白晰的唇益发惨白如纸,火光明灭中,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那个美丽如精灵的女子,
回来了。
云络蓦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火光已灭。他顺手打开窗子,将燃烬的瓮盆,倒在窗外。
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身上冷硬的弧度,洒上一层余辉。
云络道,“别告诉别人。”
我点头,我都吓死了,回忆都不想回忆。
良久,云络突然回头,唇角的弧度温暖和煦,如暖阳乍现,一瞬间便温暖了一室的温度。
“我交待你的事呢?做好了吗?”
我,“......”忘了。
我自觉的蹲在墙角对手指,愧疚的想:妈蛋,我竟然忘记了,我的红烧清蒸糖醋烧烤锦鲤,我的玫瑰芙蓉糕,藕粉桂花饼,莲心窝丝糖,桃叶蜂蜜茶,红粉花生,话梅瓜子等等等等。
“罚你三个月内不准吃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