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叶看林子衿的眼神里也有尊敬，可是和枇杷是不一样的。林子衿从来没有在绿叶的眼神里看出对自己的害怕，就像看着一个平常的人。好像林子衿和枇杷、素贞没有什么不一样。

林子衿从小就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是敏感，有一次元稹来时，林子衿无意的看到绿叶看元稹的眼神在所有宫女太监都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时，绿叶却悄悄地打量着元稹，眼里也没有害怕，更多的是好奇。

绿叶说道，“娘娘可是在思考鼠疫之事。”

林子衿被人戳破了心事答道，“自然。小绿叶怎么得知。”

绿叶往前凑过去，她如今才十二，身高只到林子衿的胸口处。

如今林子衿坐着，她便低下头说道，“柔娘娘刚刚说完耗子身的脏东西。娘娘的瞳孔便放大了一瞬。”

林子衿听完小绿叶的解释，心里生出把绿叶弄死的念头。林子衿的表情管理连元稹都不一定能看出来，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看见了还这么的清楚。

但是扫过绿叶单纯的脸，林子衿又压下了心中的想法，至少绿叶现在敢对她直言不讳不是吗?

绿叶虽然聪明，但是还不至于聪明到把林子衿的想法知道的一清二楚。

绿叶继续说，“娘娘大可告诉陛下，若是真的出现了鼠疫。娘娘也有禀告之功，若是没有对娘娘也不会有任何损失不是么?”

小绿叶能想清楚的林子衿自然也明白，林子衿当然不是顾虑什么，而是今天早勤琪没有得宣便去了勤政殿。恐怕以勤琪的反应能力，比林子衿还要早明白这次鼠疫的可能性。如今元稹恐怕已经暗中派人去查了。

林子衿说道，“不必了，你可知安充仪今早去了勤政殿。”

林子衿看到绿叶露出懊恼的神情，心中叹道，果然再怎么聪明也终究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绿叶委屈地说道，“娘娘是奴婢想得天真了。”

林子衿微微一笑，“绿叶，你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绿叶不解的看着林子衿

林子衿说道，“你应该知道，一个能猜出主子心中所思所想的奴婢。除了从母家带出来的人，其他人都是活的不久的。”

林子衿说完，绿叶脸色一白，说道，“奴婢……奴婢知道娘娘不会的。”

林子衿看着绿叶吓得不轻的模样，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说道，“以后出了这屋子就不要显露你的小聪明了。还有，以后遇到其他妃子也要学着像其他宫女一样把头埋的低些。”

绿叶说道，“谢谢娘娘。绿叶知道错了。”

林子衿调查过绿叶的身世。母亲是一个渔女，父亲好赌。绿叶的父亲欠下一屁股债，又还不起。绿叶的父亲就买了绿叶的母亲，又将绿叶卖进皇宫。

据说，绿叶初进宫唯唯诺诺的，一次意外撞破头后，才渐渐大胆了起来。

加年纪小，所以也没有什么人看重绿叶。因此绿叶的身份是绝对的干干净净，背后没有其他人。林子衿才能放任她留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