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川,现在,我与你分享了我的世界,你是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中唯一的住客。”
萧文川心口似被戳了一刀。
“江明空……你究竟是如何承受这些,又为什么与我分享?你可知我无法接受这份心意,我终究是不能给你任何明确的回应。”
“我不需要回应,只要你接受就好了,我要你的世界有我的身影,我要你对这个世界留恋,挣扎着活下去!”
萧迟眼神忽然沉寂下来,他低沉的说道,“江禾,我活则众生死,息壤一旦完全控制我,最先被影响的是你,黄泉之花与息壤融合复苏,他们彻底苏醒后将引起不可预料的灾难,进可破上界仙都,退可通下界魔域,玄真大陆将陷入比七万年前仙魔大战还要疯狂的境地。”
江禾神色了然,“我就猜到是这么回事。”
“萧文川,你可知我为何喜欢你,就是你天生的这份仿佛造世主爱护世间般的仁慈与善意。你站在那高台之上,看着下方的芸芸众生,你可以为了他们牺牲所有,却好似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你隐忍、仁义、温和、守礼,却游离在外,似从未真正属于这个世界。”
萧文川愣了愣,忽然眼前黑暗了一瞬,片刻间失去意识,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是他要撑不住了么。
“江禾,我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了,万佛门就在前方,僧侣也不可完全信任……”
“萧迟!你他妈看着我,我告诉你,你是萧迟,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是造物神,我爱你,我需要你,你必须给我活下去!”
江禾眼中有两簇火苗剧烈燃烧着,她执拗的看着萧文川,眼中是沉重的绝望。
她觉着自己这些年的追逐真的没有任何作用,在萧文川的眼中,江禾真的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牵挂。她终究没有成为栓住风筝的那根线。
萧迟心中一颤,他兀得后退,息壤漫上体表,这次完整的塑造了一件玄色的战甲,身后还凝出了诡谲的红色披风。
江禾同时祭处歃血剑,一剑插在了她前方的地上,罡风阵阵,吹开了她束好的发。
遥远的九天之上,巨大的地图上两科最明亮的星骤然光芒大盛,它们离得异常近,光芒重叠,让周围的亮点都黯然失色。
几位老者立在星图旁,他们目光幽深,沟壑纵横间是时间赋予的沉稳与沧桑。
和尚、道士、剑客、武者……每人的风格鲜明,就好似玄者大陆所有修士的代表。
“息壤培育如何了?”
“无活力无怨灵诞生,失败。”
“那之前鷕鷕与公蛎身上的息壤呢?”
“鷕鷕为保存花种只存了一丝息壤,现已消散不可作数。公蛎魂灭息壤受损消耗殆尽。”
“所以,玄真大陆现在只有那人身上的息壤了吗?”
“正是如此。”
“他意向如何?”
“我师兄唤过他回山门,但他心意已定,我们没有资格干预。”
“这该如何是好?”
忽然一美鬓中年道人从远处缓缓走来,他淡淡看了一眼地图,神色淡然。
“师兄,你来了!那两位如今状况不好,息壤将毁,魔花停滞生长。”
来人正是祁连山掌门史鸿鹄。
史御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意境深远的摇了摇头,“息壤不会毁灭,魔花也终将成熟,这一局是我们赢了,那两位都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