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的肃毅伯夫人娘家曾是富商,陪嫁很是不菲。肃毅伯占了她的嫁妆。”钟长夜调查过肃毅伯府的情况,此刻也不惊讶。
“啧啧,所嫁非人啊……可惜了。”贺辞摇摇头,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
“对了,药我偷偷下了,这小子不长记性,剂量我加大了些。”
“嗯。”钟长夜想到钟兼桓自他进府以来的言行,他眯了眯眼,阴冷地望向了钟兼桓住的房间。
他迟早要宰了他。
……
左相府。
刘依涟一进房间就愤怒地掀了桌上的茶具,眼睛赤红。
“你发什么疯!”刚坐到位置上的左相夫人被她吓了一跳。
刘依涟没理她,又抓了博古架上的东西砸。
“你给我住手!”左相夫人夫人也生气了,“给我按住她!”
等刘依涟被制住了,她才训斥她。
“瞧瞧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哪家女儿有你这么凶悍的?当初进京我让你安分一点,我千叮咛万嘱咐,可你倒好,第一场宴会就闹幺蛾子,皇后都下凤谕训斥了,你以后怎么见人?我以后怎么见人?”
左相夫人越说越生气,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是希望她千好万好的,日后也能找个好婆家。可现在名声都毁了,她一想到谕旨上的“使心作辛,不敬尊卑”就心塞得不行,真是恨不得抽死这倒霉女儿。
刘依涟不说话,粗喘着气一瞬不瞬地看着左相夫人。
左相夫人见她还不知悔改,抓了旁边的茶盏就扔出去了。茶盏在刘依涟脚边炸开,茶水溅了她一身。
“这一个月都给我待在府里,一步也别想出去,给我好好反省。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该出门,让你捅了这么一个大篓子。”左相夫人一双妙目瞪着刘依涟,很是凶狠。
刘依涟不仅没得到安慰,反而被怒斥了一通,她既生气又委屈,便用力挣脱了下人的束缚,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跑了。
“这孽障,生来就是克我的不是?连我的话也听不得了。”左相夫人瞧着她的背影,深呼了口气,抚着胸,平复自己的情绪。
“夫人,别生气,小姐还小,你多教导便是。今日小姐也是受委了,怪不得她。”左相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玉合忙上前轻拍着夫人的背,劝慰她。
伺候的下人瞧见场面平息了,也上前麻利地收拾房间。
等房间收拾好了,左相夫人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等人都走了,她才端着茶盏向玉合倾诉。玉合嘴巴严,跟了她十几年了,忠心得很,左相夫人就爱和她说说话。
“我原以为依涟是个伶俐的,她在安阳郡行事极像我,可我没想到她只学了表面功夫。她那套小心思是什么人都敢用,安阳郡的人怕她,处处顺着她,我也就没发现。今日我才知道她像她爹,看着精明,实则眼瘸。脑子里都少了根筋!”
这主人家的事玉合不敢多嘴,只沉默听着,左相夫人也只是想找人说话而已,并不要求听的人有所回应。
“我回头便禁了依涟的足,得好好罚她,让她长长记性,别什么人都敢惹。往日是我和相爷纵得太过了,才让她惹了祸事。”左相夫人说着叹口气,“唉……本想着要替依涟找个好的夫婿,可现在……有头有见的人家怕是不会想要这样的女儿的。”
此时左相夫人以为这件事皇后娘娘下凤谕训斥就完了,可让她没脸的事情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