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等她武艺有了建树才有机会相见,却不想现在就能见到他们。她刚刚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母妃的忌日。
每年的今天父皇都会带着他们姐弟去丹昭寺为母妃抄经祈福,她死之前一年都没有断过。
她很想看看父皇和弟弟,也想看看那个‘她’是不是她,她总觉得‘她’似乎跟自己大不一样了。
可惜她的头被殷霜霜按住,不能抬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御驾的车轮从眼前滚过,留下一串好看的车辙。
车里面的宋骄阳何尝不跟她一个心思,她伸着脖子想看看她生活过的街道,想碰碰运气瞧瞧能不能碰上‘自己’,她知道那个‘自己’一定还活着,因为她千辛万苦打听到殷双杭还在好好的去雁翎卫上班,可以得知殷宝珠没事了。
只恨她现在只是个‘宠物’,空有宠爱,没有实权,到底是办不成任何事的。
外面这些人都在跪着,只能瞧见一个个底下的头颅。宋骄阳摇摇头,遗憾地放下帘子。
“阿姐你在看什么?”赵胃阳将脑袋凑过来。
宋骄阳将他脑袋推开,“没看什么,这不是好不容易出来,看看父皇治理的天下是不是够你我挥霍。”
“阿姐你又乱说了。”赵胃阳已经习惯了这人的胡说八道,直接没接这茬,又道:“太傅说,近年来南沅国的人口增加了上百万,京城更是多了多了十万,这是这些年父皇实行休养生息政令的回报,如此我南沅才能兵强马壮,来日定能和外族一战!”
他握了握小拳头,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可是,他还是个四岁的小娃娃,看起来格外好玩。
“好——”宋骄阳撸了他的小脑袋,“等着你带领子民将外族人打服了,不敢再进犯。”
“你等着吧!”赵胃阳鼓起胸脯。
车外静悄悄的,只有车轮滚动和官兵步伐的声音,百姓们大气不敢出。
白渡河上的白鹤桥是宋骄阳曾经经常走过的地方,再往前走,便能隐隐瞧见她落水的地方。
谁能想到不过是过了遍水,人就换了芯子呢。
听说上寺庙里上香祈福,她这心里还有些忐忑。自己这一抹幽魂,到底能不能承受庙宇道观的洗礼?
怀着满腹的不安,一行人来到丹昭寺中。
主持慈恩大师已经率众人在寺门口迎接,赵苍云似乎对慈恩很捻熟的样子,两人之间礼数简单,像是朋友一般。
慈恩大师五十来岁的样子,长得慈眉善目,能给人一种令人信任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总觉刚才慈恩似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的她后背肌肉发紧。
可是之后的接触又好像没什么异常,这又让她吃不准。
后来她想了想,就算那和尚看出什么端倪又有什么用,赵苍云不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伤害他的女儿,所以不用怕。
想着她脸上越发坦荡,偶尔还会接几句话。
不就是装么,已经装了这么久了,还怕这个?
后来赵苍云与慈恩去了别处,她留在禅房内与赵胃阳一起抄写经书。
丹昭寺后山有一处雅致的亭子,靠着一捧泉水,听那泉水叮咚作响,别有一番趣味儿。每次来赵苍云都会来到这里。
“朕这次来是为了定陵山皇陵之事,大师知道,朕并不想与按照祖规修建朕和皇后的陵寝。”
赵苍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