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贾汉一直跟那个白胜华，您问白胜华是谁？”

“他呀，他可是蚂蚁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从创业之初就跟着马志松干了，还是马志松的老同学、好兄弟。”

“我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策反、拉拢过来了。”

“为了拉拢他，我深夜还在天台上跟他促膝长谈、秉烛夜游。”

“您问为啥要去天台，嗐，读书人嘛，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摸清楚，他呀，喜欢到高处看月亮，所以就约到天台上了。”

“您说我上心不？”

贾汉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偷偷瞄了总经理一眼，发现总经理似乎没太注意，又继续往下说了。

“就这样，我才策反到他，后来……”

总经理抬手，皱着眉头说道。

“打住打住，直接说结果，你在公司呆的时间也不短了，清楚我不喜欢废话。”

贾汉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喜欢说废话，怎么可能呢？

每次我直截了当地汇报结果，您都是板着个脸，听完了事。

但是当我把整个流程讲故事一样讲完，您就喜笑颜开。

要不怎么会在我都要讲完了才让我打住？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贾汉心底暗道。

总经理的长短、喜好，他早就摸透了。

不过既然总经理说了简单点，那就挑重点说了。

贾汉重新整理了一下语言，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下。

最后又隐晦地提到自己为了调查，花了很多钱，希望可以报销。

总经理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贾汉小心翼翼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门合上后，那种伤心、痛心的表情立马就从贾汉脸上消失了。

其实他哪里花了这么多钱？

全都是编的啊。

他怕因为这一次事情被降职甚至离职，所以“铤而走险”搞了一大笔。

大头落袋，零碎给白胜华他们。

其实这一类人很是好满足。

甚至都不需要几百上千万，区区几万就够了。

蚂蚁公司虽然近半年来盈利了，但是工资和其他互联网行业、软件行业的企业相比，还是非常的低。

一般的技术人员一个月不到一万，白胜华自己甚至才一个月一万多。

而白胜华同期毕业的同学，哪个不是年薪四十余万，早就实现了财富自由。

这也是白胜华为什么一直很纠结、很痛苦的原因，同时也促使白胜华出卖情报和信息。

而改组国企之后，有可能面临人事变动，这也让很多普通员工胆战心惊，担心被辞退，所以选择在被辞退之前“捞”一笔。

说起来，这心理和贾汉还是很像的。

同样是天下打工人，却在相互算计、倾轧。

也正是因为这些心理落差，才让贾汉有破绽可寻。

而且，花费并不算高。

因为他们的期望目标本就不会很高。

工作中司空见惯的东西，自然不会太看重，即使明知道那是一个非常机密的情报，却已经习惯性地忽视了。

而且，动动手指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贾汉心里乐开了花，鹬蚌相争，他贾汉得利啊。

不过表面上却是非常严肃，直到在财务那边报账完成，回到家里才开怀大笑。

挣钱的事，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