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见老夫人不再怨恨自己,遂身体一倒趴在地上痛哭起来,想必她的病就是无法释怀而生生的给憋出来的。
我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柔声道:“嫂嫂难处母亲已经知晓,况且我们是一家人,哪里就要互相怨责。”
老夫人听我说得在理,连连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干抹眼泪。
我搀扶着老夫人,春晓搀扶着乾元,一路上都不再说话,为着老夫人着想,大家都心里明镜一样。
该送的都要一一送回,老夫人送回去后,我又拉着乾元的手,将她送回,一路上聊起惩治海棠的事,乾元说:“虽然解气,但是我真是担心郡主。”
我微笑安慰道:“嫂嫂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那日以后乐善亦是担心自己做事莽撞,会因此牵累多人。”
“郡主总是替别人想着,我想大概也是想要搜寻出关于那件事的蛛丝马迹吧?”乾元说得含蓄,也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嫂嫂这话严重了,连连身边人被陷害,如今还要爬到我头上,自然我是无法忍耐的。”由此说了心里话,也就是能够说给乾元听一听。
“郡主做事,自然是有章法,但也在下人眼中落下威望,以后掌家更加有利。”乾元也算是我的知己。
“是的,这段时间丫鬟婆子都害怕我,做事情也尽心尽力,只是我该走了。”我就是简单说说自己的想法,没有想到乾元急了,道:“郡主哪里去?此时家里离不开你,万万不可因为琐事冲动。”
连劝带哄,给我说了很多好话。
我怎能够不知其中利害,又道:“嫂嫂可知皇上未给公子一兵一卒,就让丘出征去了?”
乾元一听,顿时语无伦次道:“皇帝安的什么心?”
我示意乾元道:“先不说此,就是赫致这孩子下大狱,也是一个天大的圈套。”
乾元大惊失色,双唇抖动,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见我镇定模样,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光是看到嘴唇动了几下。
我想着这样的事惊吓她也就够了,转换话题,问她:“嫂嫂身子怎么突然这样虚弱。”
乾元苦笑,道:“老夫人待我如亲闺女般,我不能够在旁伺候,自己心中十分埋怨自己无用,渐渐地茶饭不思就这样了。”
我瞧她满眼都是委屈,赶紧为她宽心道:“嫂嫂不必自责,老夫人如今早已原谅,你又何必作践自己。”
乾元仿佛还是不相信,又追问道:“郡主真的确定老夫人原谅我了吗?”
我十分笃定点头道:“嫂嫂细想,若不是原谅你,怎么还让你陪着送回去呢?”
我这已提醒,乾元大喜,道:“我身边只有妹妹,也就是妹妹愿意和我说上一二······”话都没有说完就开始嘤嘤哭泣起来。
“嫂嫂赶紧不要哭了,眼下身子这样虚弱,再哭就要哭坏了。”我手忙脚乱地扯了手帕给她擦眼泪。
“妹妹不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乾元喜极而泣。
“嫂嫂别担心,如今我掌家,定不会叫人欺负你,等明日我来接嫂嫂一同去给侯爷老夫人请安!”
乾元转泣为喜道:“这样甚好,这样甚好!”
九烟、春晓一路相随,主仆四人行走在午后的暖阳里,就算是有再多的困难,只要一家人携手,定然会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