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赟被突然睁眼的池早吓了一跳,顿时脸色不自然的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也哓哓揉了揉太阳穴,脸色苍白的看着病床上的人,听着他的疑惑,和脸上的担忧,十分疲惫的闭上了眼,没有多说一个字!
“池早……”池赟又喊了一句。
这次也哓哓睁开了眼,像是刚刚才回神了一样,双眼迷茫的看着池赟问了一句:“我怎么了?这是在哪里?你又逃课了吗?”
池赟愣住,不敢置信的看着池早,又靠近了一点问:“你不记得了?”
“我忘记了什么?”也哓哓的双眼十分迷茫,“我头好痛,我生病了吗?”
池赟猛地起身,在原地走了几步,有些不明白怎么池早就突然这样了,立马想到了刚刚的治疗,正想追出去问个明白,一走门口才发现对方像是早有预料到一般,就在门口等候!
“她怎么了?”池赟急急忙忙的开口!
“记忆混乱只是短暂的,你不用太高兴她会忘记那些难过的时候,毕竟……这五年来,我们不断让她记起,在脑海里上演了无数遍!现在……她只是一时分不清而已,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多编一些故事哄哄她,反正……这些年都这么哄过来的!”医生站在门口,笔直挺拔丝毫不畏惧池赟那满腔怒火的神情,说完这些话还对着池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池赟明白了,现在他和也哓哓一样,活动范围仅限于那间卧房,可是眼前的局势,显然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池赟咬咬牙回到了房间,看着病床上迷迷糊糊喝点人又靠近了点,试探着问:“你还记得些什么?”
也哓哓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池赟问:“你怎么了?”
“你快告诉我!”池赟迫不及待的说。
“你是想提醒我别忘记你十五岁的生日吗?”也哓哓神色平常的说,“放心吧!我什么时候忘记过”
池赟突然笑了,他一直盼着的时间能够回到五年前,结果……就这么如愿了!
尽管,这只是暂时的,但他也是是十分兴奋,围着池早说道:“你还记得我生日呀?”
也哓哓一脸奇怪的望着池赟,问:“我真的忘记了吗?难道……不是后天?”
池赟愣了愣,眼下除了配合池早,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便一直点头附和道:“是的,是的,你没忘!”
池早像是松了口气,又问:“是不是过完这个生日你就要和你亲生父亲离开了?”
池赟猛地起身,有些结巴道:“你都知道?”
池早面露不舍道:“我知道这是院长妈妈的决定,你也不愿意的,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走!”
一句不希望你走彻底让池赟惊呆了,甚至掐了自己一把,原来不是做梦?那……池早那时候是这样想的吗?
“你……真的舍不得我走?”池赟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看着也哓哓的神情无比认真。
也哓哓低眉道:“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好人!”
池赟僵住了,看着池早想找出她恢复清醒的痕迹,可是……她低眉的样子看不出其他神色,只听到她继续说:“他当年既然会抛弃你们母子,又在这个时候,趁着院长妈妈身体不好,认回你却又不承认你母亲,与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相认的?”
听到这里,池赟那颗心仿佛又落了地,勉强的扯出一丝笑容,缓缓说道:“都听你的!”
也哓哓此时抬头,双眸微亮的看着池赟问:“真的吗?”
池赟难得看到也哓哓双眸还有光亮的样子,舒心的笑了:“是,都听你的,只要你……一直陪着我!”
也哓哓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僵硬和勉强,却又是那般自然的说:“我会保护你的,像小时候那样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
池赟愣了愣,看着面前的人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这样的场景就跟真的回到过去一样!
小时候的他体弱多病,母亲总是没有时间照看她,那时候的池赟还不明白,为什么孤儿院的孩子都比自己重要!
直到有一天,他发着高烧,喊着:“妈妈抱,妈妈抱……”时,他才听到那个女人哽咽的声音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我没办法看到你这张脸和他相似的脸,我都不得不想起他,对不起……”
小时候的他不懂母亲口中的“他”是谁,直到十五岁那年他才知道,因为自己的母亲亲口告诉他:“那个人是你的亲生父亲,现在他来接你回家了,你跟他走吧!”
他哭着、闹着不愿意离开,可母亲的态度毅然决然,后面他才知道,原来……是母亲身患绝症、无药可医,自知时日无多了,便想将自己托付给这个十五年才见一次面的亲生父亲!
也是那个人亲口告诉了自己的母亲身患绝症无药可医!
那段记忆,他永远铭记,时不时都会想起那个时候的池远,一副精英领导派的作风,永远高高在上的模样,在看出了自己对池早的心思时,还胸有成竹的笑着说:“我有办法让她永远属于你!”
那时候的池赟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男人实在讨厌,这么多年的不闻不问,如今又装作救世主的模样给谁崇拜?
一想到这些年和母亲遭受的罪,池赟满腔怒意抵不住就这样吼出来:“我不需要你插手我的事情!”
池远也不恼,一副谦谦君子样,语气永远平稳冷淡:“不需要我插手,那我也给她一个保送大的机会吧?”
池赟满脸错愕的看着他,就是这样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激怒了他,自认为可以掌握一切的人,最是让人讨厌!
池赟看着池远眼神能喷出火来:“那又如何?我就不能考去大?”
精英领导样的池远笑了笑,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满脸都是戏谑道:“就你那吊车尾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