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舟,工作辞了吗?”沉伯母一边收拾住院的东西,一边问看着窗户发呆的沉晚舟,叹了口气继续整理!
这孩子从小话少沉默,也就和池早在一起时,脸上的表情丰富了些,这些年……倒是又回到了从前!
“辞了!”沉晚舟回过神,慢慢转过身,想帮着收拾一下,又怕让母亲手忙脚乱的来制止,只好作罢,静静的站在一旁!
沉伯父看出来沉晚舟的想法,乐呵呵的说了句:“晚舟,行李箱你拉着,我们老了,东西都交给你了!”
沉伯母一脸不悦想阻止,又在丈夫拼命使眼色的状态中回归了平静,看着孩子说:“好了好了,辞职后我们先去散散心,你不想来医院,就得好好听话!能陪我们几年是几年!”
说到最后一句,竟然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
沉伯父连忙去安慰妻子,说道:“你说你,好好的,又整这么伤害做什么?”
沉晚舟也走上去抱着母亲,一颗心更沉重了,他的命他自己都做不了主!却也只能安抚自己的父母道:“我会好好的,放心吧!”
这才止住了两位老人悲伤之情,相互扶持着走出医院大门,阳光照射在身上时,稍稍有了些暖意!
沉晚舟抬头看着天时,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身穿战甲的背影,迎着光站在烈日下,看不清脸,在那漫天黄沙里,那个身影显得十分孤寂……
“可能又是梦里的场景吧!”沉晚舟苦笑了,不再纠结,奇奇怪怪的梦做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三个人到了家,沉伯父伯母忙着打扫家里卫生,沉晚舟负责整理东西,一家人分工明确,等全部收拾完坐在餐桌上吃饭时已经到了晚上!
窗外华灯初上,窗内一派祥和………
也哓哓晕沉沉的睁开迷糊的双眼时,看到的便是华丽的卧房,自己躺在软软的床上,入目皆是欧式风格的家具,看起来十分华丽气派!
从床上坐起来,踩着毛茸茸的地毯上,也哓哓感觉地毯十分温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赤着足,衣服也换成了真丝家居服!
也哓哓惊了一跳,连忙扯开衣领,脸色苍白,因为从里到外衣服统统换了……
没等也哓哓找回丢失的七魂六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穿着女仆装,毕恭毕敬道:“先生吩咐,等小姐醒了,就去花园!”
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也哓哓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连忙问:“先生是谁?”
女仆恭敬的回道:“先生姓池,名远!”
这个名字让也哓哓浑身发冷,连忙摇着头后退,语音微变下意识喊出口:“我没变,我不去,我不吃药,我不看医生,我不要……”
女仆脸色不变,像是司空见惯了一般,木着脸冷着声音说道:“小姐还是不要让我用药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总归不好!”
“你滚!你滚”听到药,也哓哓彻底崩溃了,满屋子找地方想躲起来,却发现哪里都躲不了,四处都是危险,转眼她看见了窗户!
当即从窗户跑去,正欲跳下却被人拉住,也哓哓回首看到的却是刚刚还站在门口的女仆,脸色波澜不惊道:“小姐,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一支针孔极细极细的注射器注入了也哓哓的手臂,几分钟后,也哓哓整个人软了下来,翻着白眼瘫着一张脸顺着上次躺在了地上,随后眼神变得浑浊、空洞,没有了任何神采!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一位五十岁的男人,梳着大背头,穿着家居休闲服,带着一副金丝眼眶,脸色阴沉的看着旁边约莫二十出头,腰腹困着纱布,脸色苍白的少年说:“你追个女人怎么这么费事?五年前那个池早追不上,我调教了五年的也哓哓你也追不上?”
少年厌厌的看了男人一眼,眼里并没有多高兴,神色倦倦的说了一句:“这样的她倒比我更像个神经病了!”
男人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没那张证明,你会判无期的,你也要看在你妈的面子上,好好活着,把我欠你们的都讨回去!”
少年抬眸淡淡的撇了男人一眼,良久说了一句:“我和她疯一个就够了,以前我在监狱,插不了手,现在我出来了,你就别插手了!”
“不插手?不插手你还能活着?”男人神色冷淡,一时间两张脸孔竟然有些神似,一样的阴沉、一样的冷酷、一样的无情……
两条冰冷的视线相撞,少年的目光微顿,稍后慢慢放到了也哓哓身上,良久才说了一句:“我知道我有病!”
男人神色一愣,还搭在少年肩膀上的手慢慢放下!
少年冷嘲了声,继续说道:“是遗传对吧?池远先生,你的父亲有过精神病史,你没事……但我隔代遗传了!”
男人的手微微握拳,明明极力克制了,却还是能感受到在颤抖!
少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你有好几个孩子,最后都检查出来了,只有我活到这么大,所以……当年的你觉得奇迹在我身上对吗?”
男人沉默着,少年继续笑道:“可知道我放火杀人时,就知道奇迹并没有发生,那张病历不是假的,而是真的!你之所以没有放弃我,不过是因为……到目前为止我现在是你唯一活到这么大,时而清醒偶尔犯病的一个孩子!”
“别说了!”三个字被男人咬牙切齿的挤了出来,少年却无动于衷,冷冷的看着对方,最后视线落在也哓哓身上。
良久,才说:“我也犯过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