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桥想到她小时候，也是这样。

温度的升高，车窗玻璃上逐渐出现了哈气，顾乔桥随手画了一个小人。

借着窗外的光，她画了一个小小的余萧然。

一阵端详之后，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和他一点都不像。

后来她在玻璃上写下了两个字，周萍。

她收回视线，一片恍惚间，在玻璃上对上了余萧然的双眼。

一片清冷之色。

顾乔桥傻傻的盯着他的眼睛看，一时间好像所有的感官都消失了。

时间也定格在那一秒，每一分每一秒都刚刚好。

车上的温度太高了，哈气已经凝聚成大水珠，顺着玻璃留下，那小象也变得模糊了，隐约能分辨出字的模样。

顾乔桥转身坐好，低下了头。

心如鼓擂。

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余萧然看了一会那两个字，也转身坐好，两人的坐姿规矩的像小学生一样。

标准到可以得小红花的那种。

两人的眼睛中都闪过前方的光，沉默的光。

车厢内也没有声音，有的人睡了，有的人戴着耳机听歌。

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

好像一定要说出点什么，才配得上这良辰美景。

余萧然最先打破沉静，“你....”，他停顿了一下，“睡觉吗？”顺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顾乔桥噌的一下抬头看他，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四个字。

就这？

她等的不是这句话啊。

她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座位上，哪里还有那规矩坐姿的模样。

顾乔桥开始怀疑，是不是她会错了意。

没回答余萧然的话，顾乔桥就自顾自的闭上了眼睛，她没睡，只是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呈现。

大概过了五分钟，余萧然的手很自然的拦过顾乔桥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顾乔桥没睡着，这次她是清醒的状态下靠着余萧然的肩膀。

她能闻到余萧然身上似有似无的烟味，是很好闻的那种，不呛人。

她的心跳又开始作祟了，向着一百二十迈前进。

余萧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她没睡着。

两人都维持着那个姿势，一个装作睡着了，一个装作没发现。

*

后来顾乔桥真的是睡着了，下车的时候，是被余萧然叫醒的。

“到了？”她揉着眼睛，看着窗外，是熟悉的学校。

余萧然：“嗯。”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嗓音，又像是鼻音。

顾乔桥跟着他下了车，因为过道里是黑漆漆的，她穿的又是带一点小跟的鞋。

她在黑暗中，拽住了余萧然的衣摆。

一步一步的跟着他。

下车以后，所有的人都散了，这天实在是太冷了。

本来还没睡醒的顾乔桥，被冻醒了，还格外的精神。

她掏出手机看，已经快七点了，“今天我们还用上晚自习吗？”

这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了。

语文老师在下车之前说了，可以在校门口吃完饭再回去，不用上晚自习，直接回宿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