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众人皆是一震,不曾料到昭阳公主的性子竟这般刚烈。
那几位声讨的大臣们更是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景仁帝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瞧着伏在台阶上一动不动的昭阳公主,沉声呵斥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传太医!”
“是!”一旁的内侍太监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朝着大殿外奔去。
朝中顿时乱成一团。
若这昭阳公主,真的一头撞死在了西凤的朝堂之上,莫说无法给蓝玉国一个交代,只怕整个西凤百姓都会人心惶惶。
站在左列之首的白相国,原本一副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淡定神情,现下出了这样的事,他整个人也顿时沉下脸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台阶上那抹红色的身影,牙齿咬的咯咯响。
心中想着,蓝玉国的这个丫头果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仅会装傻充愣,对自己下起手来更是半分迟疑都没有,如今这么一闹,便不好再逼问她的身份了。
白相国气的一口气哽在胸口,不上不下。
方才言辞激烈的那位朝臣大人,显然没有白相国那般的心智。
昭阳公主一言不合便要死要活,在他眼中更是做贼心虚,他抬手作辑言之凿凿的说道:“陛下,此女定是无法自证身份做贼心虚,便以此来威胁尔等,陛下切莫被这心怀叵测之人所骗,此事必要彻查!”
“王大人这是不逼死本王的未婚妻便不罢休吗?本王倒是想问一问,本王的未婚妻与王大人究竟有多大的仇恨,王大人这般咄咄逼人,又是何居心?”大殿之外,晨阳王一袭白衣锦袍及时赶到。
王大人被晨阳王问的面色一囧,竟不知如何作答,下意识的朝着白相国的方位望去。
凤宸月行色匆匆走到台阶旁,将昏迷不醒的昭阳公主揽入怀中,再抬眼时,正巧将王大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不动声色的望着王大人,一双凤眸里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冷冽逼人,“王大人看白相国做什么?”
“......“王大人被问的心中一突,一副被抓了个当场的难看模样。
此事确实是受白相国指使,可若此时拖白相国下水,只怕他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王大人心乱如麻,正欲辩解。
只见白相国一脚跨了出来,王大人顿时禁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白相国心中恨不得一把将王大人掐死,面上却不漏山水,朝着景仁帝拱手作辑道:“陛下,眼下当务之急应是赶紧医治昭阳公主,至于昭阳公主身份一事,待昭阳公主醒来再问也不迟。”
昭阳公主当众撞头,白相国越发疑心她的身份。
可眼下哪里还能继续追问,只怕再耽误一下,昭阳公主的身份未确定,倒是被晨阳王反将了一军。
王大人默不作声,一副噎了苍蝇的表情,此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陛下,相国大人说的极是!”
“是啊,陛下.....”
附和的,皆是白相国一派的人。
景仁帝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致,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子望着白相国,半晌才说道:“今日之事,众位爱卿应知轻重,朕不想听到什么流言蜚语,都退下。”
“是。”众朝臣如获大赦,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生怕受了牵连。
而那位王大人,一副丢了魂魄的模样,今日,他险些让白相国下不来台,只怕白相国不会饶了他。
凤宸月冷眼瞧着那些朝臣们作鸟兽散,将昭阳公主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儿瘦弱的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因着大力的撞击,脸上的面具裂开了一条细缝,那细缝从额头裂至眼尾处,隐隐能看到有血迹渗了出来。
她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这面具下的一张脸又该被伤成了什么样子?
凤宸月绷紧了下颚,抱着昭阳公主的手收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