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衣鱼赌不起。
可就这么放开人,又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刚刚发的火。
正想着,玉衣鱼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正逐渐失控。意识分明清醒的很,却四肢酸软,浑身使不上力气。
“可以了,小六。”
玉明阳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往里倒了些茶水,用内力使得瓶内的两种液体互相催发转化,不过片刻,那水便随着内力挥发开来。玉衣鱼意识敏锐,当即深吸一口气,将空气中的水雾大口吸入,身体果然又恢复了控制。
“我确实见识到她的能力了。”玉明阳笑着走进两人,仿佛能视物一般准确抓住玉衣鱼掐着人脖颈的手,将虞兰从玉衣鱼的魔爪中取下。
“敢在身上留下七夜香,又敢以自己的血催发药性,想必虞兰小姐是不习武的。”玉明阳摸索着抓起虞兰的手掌,将其摊开细细抚摸着上面的血痕,随后取出一粒药丸,碾成了粉,均匀地按压在伤口上。
“这样漂亮的一双手,留了疤就可惜了。”
玉明阳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温柔,使得力道更是对待一样物件的力道,虞兰却没有心生不满。
她仔细地盯着玉明阳的一举一动,闻着空气中挥发开的药物气味,忽然开口道:“论精通药理,我不如你。”
虞兰坦然承认。
方才感受过玉衣鱼的身体状态,虞兰可以确定来求医的绝不是玉衣鱼。
那便只能是这位道长了。
出乎她意料的,那道长点点头,语气柔和道:“我知道。”
“那为何来找我?”
玉明阳转向玉衣鱼,示意她将地上那些人都带出去。
随后自己就近摸了张椅子坐下,从身上摸出跟丝线,一头绑在自己手腕上,一头递给虞兰。
虞兰的脖子上这会儿还留着淤青,玉明阳看在眼里暗自记下,空着的手在身上找寻一番又取出一个小盒子。
这消肿化瘀的药膏就便宜你了。
虞兰这边专心致志的把脉,完全没去想别的有的没的,过了半晌才勉强算诊出了个结果。
“脉象虚弱,毒性已深。”虞兰犹豫一下,还是没将最后一句话也说出来。
此人——命不久矣。
玉明阳笑道:“然也。”
“这毒明暗皆合阴阳变化,任何解毒的药物投入其中都会因为搅乱其原本的阴阳而转变出另一种毒,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制药之人想必不仅精通药理,还擅长阴阳八卦,了解人体。”
“而且我感觉……”
“怎么了?但说无妨。”
“这毒仿佛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制的。制毒之人一定极为了解你,甚至将你的解毒之法算入其中。如今这毒再想解开……很难。”
玉明阳神色不变,笑着继续问道:“既然是说很难,并非无解,那我想必是还有救的。”
“自然。下毒之人既然以阴阳八卦来改变药性,我们同样可以找精通此法的人。小女子不才,恰巧精通此道。若有道长配合,少则十日,多则一月,必能将其解开。”
“如此,便要叨扰姑娘了。”
“无事。道长只管明日再来,等我准备好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既如此,我便先走了。若有什么需要可去红花会总坛寻我师妹,她自会将事情安排妥当。”
虞兰将人送到门口,那道长忽又转过身来,将一盒药膏交到她手上。
“虞姑娘,这药膏能消肿化瘀,清肌凝肤。算是我替师妹赔罪了。”
她正要道谢,又听得人问道,“收起来,虞姓倒是不常见,姑娘可是池州虞家的人?”
虞兰神色一凛,“不是。”得来玉明阳意味深长的一眼,和一句,“那便是我想岔了。”
随后,玉明阳便又乘着马车,随着玉衣鱼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