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尼尔话还没说完，老人已是跪了下去。

“大人，我都听您的。”

柯尼尔并没有让他们起来说话，因为他接下来给出的建议，完全可以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甚至影响子孙后人，他当得起这一跪。

柯尼尔略微沉默了一会，理清思绪：“我计划在阿尔米亚划分出三个牧区，每个牧区都建造一座农场，规模可以容纳四、五个村庄所有的羊，我希望由你来起头看管第一家农场。”

哈特西抬起头看向面前貌美少年，愕然不已。

光是可以容纳上千头羊的农场就已经无法想象，还要让他来看管？

哈特西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只有十头羊而已。

“我希望你能说服你们村的村民，让他们把羊全都交给你来饲养，地点就在我即将建造的农场里。”柯尼尔接着说道。

“大人，那些羊那可是我们赖以生存的东西，村民们怎么可能会交给我来养？”哈特西急道。

“哦，不对，是我有些用词不当，不是交给你，而是租借给你。”

租借？

老哈特西活了一辈子，还是头次听说羊也可以用来租借。

“简单来说，你让村民把羊放在你这里养一年，一年期满后，你再将羊还给村民，并给他一笔钱，至于这头羊身上的羊奶、羊毛还有羊羔，你可以自己留着。

我这么解释你应该听得懂吧。”

哈特西点了点头。

“只要租金与他们自己饲养带来的收入相差不大，我相信还是有人愿意租借给你的，当然具体价格得由你自己谈，你如果没有把握，可以去找罗卡商量，让他帮你算个底价，让他告诉你一头羊你最多能支付多少租金。”

哈特西低下脑袋，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哈特西说道。

“打个比方。

假设每头羊每年能获利1个月亮银币，而你向村民们租借一头羊，并承诺一年后给他们99个索尔铜币。

一年后，你将羊和99索尔还给当初借羊给你的村民。

你从中获得了1索尔，这是你一年辛苦的报酬。

而借给你羊的那位村民，他完全可以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一年结束后，照样可获得将近1个月亮银币的获利。

看上去。

借给你羊的村民，似乎是损失了1索尔，但实际上不用放羊的他，在家里待了几天后，决定进山打猎，结果运气好，打到了一只黑熊，熊皮又卖了2个银币。

算下来，那村民不仅得到了你的99索尔，而且还额外得到了2个银币。”

“你就按照我打的这个比方来解释。”柯尼尔耐心道。

哈特西皱着眉头问道：“可我辛苦一年，只挣1索尔，那我不是亏了？”

“怎么会呢？”

“如果你能借到一万头羊，你一年不是能够赚1个太阳金币？”柯尼尔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哈特西猛然瞪大了眼睛，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大笑着说道：“我懂了，领主大人，我懂了！哈哈，原来是这样！”

虽然不情愿，但柯尼尔还是给面前老人浇了一头冷水，“别高兴得太早，你必须绝对保证管理的农场不会出现任何事故，否则不仅你会没命，还会连累我。”

“另外，就像你说的那样，那些羊是村民们的宝贝，难以租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你得多花点心思。”

“大人，您放心，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我会好好说服村民们的。”哈特西点头道。

柯尼尔长舒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伸了个懒腰，走向屋外。

“散了吧。”

......

......

四天后。

柯尼尔正坐在大厅内整理皮尔带回来的身份记录，借着入籍的机会，他将整个阿尔米亚的实际人口统计了一遍，总数达到了两万三千三百五十二人，人口结构健康，正常的金字塔形。

他刚放下手里的羊皮纸，皮尔突然推门而入，兴奋地说道：“大人，罗卡内官回来了。”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