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真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都让赵百川有些错愕之色。
这就完了?
看来也不是那么凶险嘛!
赵百川故技重施地回到一开始的楼船上,烧火棍被他重新背在了后背上,一番试牛刀,他体内窍穴中的灵力损耗不足两成,无伤大雅。
只是当他看到李大林那张不甚明亮的脸色之后,心中便又生出些许愧疚之意,这场旅程对他而言算是称心如意了,还有不足两日便可达到大海彼岸的涪江国,且海中的妖物剑鱼也见识过了,可于李大林他们而言就不算完美了,五艘楼船重伤三艘,算得上重大损失了。
赵百川正待开口宽慰李大林几句,却不想李大林率先开了口,声音低沉道:“仙长,此次渡海,我们怕是有大麻烦了!”
赵百川闻言一头雾水,问道:“李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李大林轻叹一声,无奈道:“仙长有所不知,这海中的剑鱼群端是奇怪,与世俗军队几无两样,成群结队出没,且还分刺探部队、主力部队以及扫尾部队。”
赵百川顿时有些懵然,试探问道:“李将军所言,可是指刚刚那群剑鱼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头戏还在后面?”
“正是如此!”
李大林一脸凝重之色,“以往我们船队遇上剑鱼群,一开始只是数十成群,而后便会是数百条剑鱼赶来,最终扫尾的依然会有数百条剑鱼,如此规律,从未打破,照此推算下来,此次我们头一次便碰上数百条剑鱼群,那接下来的剑鱼主力,至少也是上千之数了!面对上千甚至数千数量的剑鱼,我们这几艘楼船都不够塞牙缝的啊!”
李大林言语之中,虽然多是无奈,但还是有隐隐约约的埋怨之色,毕竟他之前可是要调动十艘楼船前来的,只是被赵百川给好意谢绝了,然而依照现下的情形看来,赵百川的好意已经完全谈不上促成好事了,甚至很有可能把他们一起推入十死无生的绝境!
当然,碍于自己在一个仙人眼中只是一个不需要耗费多少气力便可轻易抹杀的蝼蚁,即便心中因为对前途的难见曙光而生有怨愤,李大林也是极力压抑着心底深处的情绪,即便泄露出来的,也仅是一丝丝而已,若非涉世够深之辈,是决然听不出来的。
然而赵百川的稚嫩,只是面相而年岁而已,他的心路历程,其实并不算短了,所以李大林话语之中的埋怨,他刚一入耳就听了出来,只是人家的确实挑不出毛病来,赵百川也不是那种承担不起自己过错之人,如果因为言语不顺耳就可以肆意以强凌弱,那自己可不就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那类人了?
赵百川语气很是谦逊地问道:“将军可有想法?”
这个时候知道问我的想法了,早干嘛去了!
赵百川这不问还好,话一落入李大林的耳中,他便更是心中蹿升邪火,闷声道:“如今我们身处这茫茫大海,叫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也没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要绝处逢生,到底最终还得仰仗仙长的无上威能。”
赵百川默然。
如果真像李大林所,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上千的剑鱼威胁,事情就变得很有些棘手了,本就有些风雨飘摇的三艘楼船应该坚持不了太久便会被那些剑鱼吐出来的水箭给轰得四分五裂,而眼下这两艘还算完整的楼船在唇亡之后也必将齿寒。
李大林下去忙他的事情了,剩下赵百川一人现在外面吹着咸湿的海风,脑子里思索着对策,只是任他绞尽脑汁的思来想去,似乎也想不出个稳妥的办法来,到最后他还真就只得照李大林所的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中升腾起一丝茫然无措,心绪有了波动,接下来整个人就变得浮躁起来,赵百川便取下烧火棍,拿出磨刀石,就坐在楼船外面一来一回地慢悠悠磨了起来,心思专注其中,整个人也就很快平静了下来,心绪也沉浸其中,再无波澜横生。
忽然耳旁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啼哭声音将赵百川从磨剑境地中扒拉出来,他抬眼一看,只见有一大队衣衫破烂神情萎靡的平民百姓被用铁链束缚着从楼船内被推搡出来,那些惊惧呜咽之声,正是从这些饶口中发出来的。
赵百川收好磨刀石,将烧火棍束在背后,走上前去问道:“李将军,你这是?”
被押解出来的这数十人其实就被关押在楼船最下边的一层,一开始赵百川就感应到了这些饶气息,只当是涪江国军队看押起来的战俘,两国交火,他一个连自己命运都掌控不好的修士能做什么?无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到底,这些被涪江国军队拘押起来的平民是蝼蚁之命,可能没就没了,他赵百川难道因为踏上了修行之路就摆脱了如蝼蚁的卑微了?其实不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以死的,活着终究是一门极深极大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