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们呢?
修行的修行,看戏的看戏,怡然自得,静静等待着结果朝他们一开始预测的方向慢慢靠拢。
多舒服,多惬意!
至于战火之中,冰冷的铁器之下,有多少鲜活的生命刹那消散,有多少家庭毁于一旦,有多少老人无后送终,有多少女子年轻守寡,有多少稚子无人管顾无家可归,这些统统不会被他们看入眼里记在心上。
终究只是一群凡人而已,死一些又有多大妨碍?
如那野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直走到大梁国南方边境,一汪不见边际的大洋出现在面前,如同一张难以观测大的巨大镜面平铺在地。
海岸边上,一字排开地停靠着一艘艘如高楼一般的大船,最的都有四层高楼那么高,长二十丈!
每艘巨船之上,都高束着一张迎风招展的大帆,帆上有一个大大的涪字。
正是涪江国的船队。
岸边扎着一排帐篷,约摸二三十座,每个帐篷门口都有两个披甲执锐的士兵分列两边,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则在喊着口号操练,赵百川扫了一眼,大概有五百余人。
赵百川三境修为,不可能凭空掠过大洋抵达彼岸,其实还有一条途径,那便是乘坐仙家渡船,奈何他囊中羞涩,凡间银两倒是还有一些,神仙钱却是一个子儿也没有,所以啊,他便只能借这些楼船渡海了。
来到其中一个帐篷,赵百川尽量态度和煦地跟帐外值守之人了自己的来意,毕竟是有求于人嘛。
只不过让赵百川颇感无奈的是,他将自己诉求了一遍之后,对方表情愠怒地对他大吼大叫起来,口中言语竟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却是疏忽了一点,涪江国之人,全是那些个宗门从落凤福地之外的地方带来的,位面不同,语言自是不通,感情自己一开始耗费一番口舌,对于对方来也是跟滋哇乱叫无甚区别!
眼看着那两个值守士兵就要对他动手,忽然帐篷之中走出一人,一双细眼睛,留着八字须,身材消瘦,看那装扮,应该是个当官的,许是外面的动静惊扰了他,这名军官的脸上带着愠怒之色。
赵百川笑了笑,有了前车之鉴,便不再白费唇舌,指了指岸边的楼船,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再指了指大洋远方。
他想,这样的表达,意思应该是到了吧?
只不过让他有些没想到的是,那个相貌颇为滑稽的军官忽然大喝一声,远处操练的士兵顿时便围了过来,动作倒是迅捷无比!
赵百川苦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来打架的,更不是揣着恶意来的,他只不过是想讨要一艘楼船过海而已。
谁知这个时候,那个八字胡的瘦军官竟然用落凤福地里面的方言断断续续地道:“你……你这厮真……真是好……好大胆……胆子!擅……擅闯军……军营也……也就算了,竟……竟然还想讨……讨要楼船,你……你知……知道一艘……楼……楼船……需……需要多……多少银钱嘛!该……该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