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常胜者的睥睨心态!
然而开门投降的事情在海城这儿就算到头了。
海城驻守军队在次日机国给出的期限之时,便有一万杂军出城,之所以是杂军,因为这些人都是从南方前线一城一城溃败而来的,属于苟活之流,持刀剑有之,持长矛长槊亦有之,一万余人,看起来毫无章法,实在难以给他们冠以步兵、骑兵之流的正统名头。这些人此番出城,并非受降,而是迎战!
不错,这些人都是来迎战的!
尽管这些人十有八九两股战战,脸色煞白,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退缩半步!
这些人可是被好好的上了一课,连带着他们的双亲妻儿。
吴晓得用话极重,丝毫没给这些人就情面,字字珠玑,将这些人连同他们祖上十八代的脊梁骨都差点给戳断了!
正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才将这些人骨子里所剩不多的血性给激了出来。
只不过经过了一个夜晚的沉淀,这些饶血性似乎再次被求生欲望压下去了不少,昨日的气势高昂,红着眼睛恨不能拖着砍刀就出去与人搏命的他们,今日已经在生死之间颤抖了。
吴晓得负手站在城头督战,目光深邃。
尹鹏则双臂抱胸,一把鬼头大刀被他夹在双臂之间,神色淡然。
三千重骑,对决一万杂兵,犹如一个手持利刃之人冲入鸡群鸭群之中,肆意妄为,横冲直撞!
只是一个照面,一万人便折去三成!
又是一个折返,再次几千人躺在血泊之郑
前后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一万杂兵,竟再无一个站立之人,而机国的重骑兵,轻伤者数十,重伤者几人,死亡者,一个也无!
尹鹏嘴角挂着嘲弄之色,就这样一群士兵,如何抵挡别饶铁蹄践踏?他愈发觉得吴晓得所谋划的,最终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反观吴晓得,亲眼目睹下方的辉煌战绩,脸上始终看不出丝毫波澜。
定性十足!
便在此时,海城外的难民营帐中,忽然响起一声暴喝辱我家国,杀我儿郎者,万死难辞其咎!
声音刚落,便有一头裹方巾,身着破烂麻衣的男子扛着锄头便奋不顾身地冲向机国的重骑兵。
结果毫无悬念,男子被重骑一枪戳穿头颅,血溅长空!
又是一人大呼道:“人固有一死,为家为国者,可也!”
然后便又被重骑兵轻松挑死。
一连十余个人,前赴后继,一一死于民众眼里。
沉寂无声的难民之中,一股烈焰已经被积攒到无法压抑的程度。
不知是第十几个人躺在重骑兵的长枪下时,难民忽然爆发了,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般,朝着机国的重骑兵冲杀而去,喊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