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百川见状,不由解释道:“我这酒是遗凤城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淘来的,没什么名气,却是正宗的米酒,以辛辣闻名。”
郑春秋很想这岂止是辛辣,简直就是猛如烈火,不过他却是强忍腹部的不适,竖起大拇指,挤出一丝笑容,赞叹道:“赵兄好品味!我辈剑修,就是要喝最烈的酒,使最快的剑,赏最美的女子!”
不等赵百川戳破,狐仙儿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行了吧你,就别忍着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郑春秋闻言,绷得笔直的身板骤然松垮下来,微曲着腰身,双手捂着肚子,满脸通红,汗如雨下,苦笑道:“我郑春秋走南闯北五六年,赵兄这酒是我喝过最烈的,就冲这一点,赵兄日后也定当是普之下首屈一指的剑修,在下属实佩服!”
“马屁精!”
狐仙儿翻了个白眼,郑春秋在这样的状态下还有心思阿谀奉承,马屁精一词,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赵百川已经平复了心情,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样子,虽然他的酒是烈了些,可郑春秋好歹是个三境修士,不至于对他造成损伤,便绕开这一茬,问道:“郑兄接下来作何打算?”
郑春秋嘿然一笑:“好不容易出来了,总得溜达个够,落凤福地这么大的地,我可得好好转转。”
赵百川拱拱手:“那我们便就此别过,我打算回一趟平安镇,之后再出来闯荡。”
郑春秋点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赵兄可别懈怠,我们下次再来打过!”
赵百川嗯了一声,转身便走。
“仙儿,下次见面,我便掳你回剑盟,养个几年,做本剑仙的压寨夫人!”
郑春秋大声吆喝道。
狐仙儿驻足转身,笑魇如花中绽放着一丝杀机:“那你可别松懈哦,下次见面,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不定你这个剑仙就只能做个剑鬼了。”
想起昨日两饶即兴切磋,郑春秋输得不明不白,此刻又被狐仙儿威胁,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豪气,跳上佩剑,一掠而出,来到赵百川跟前,冲他讨了一壶酒,咕噜噜地喝了几大口,冲大笑道:“今日我郑春秋便指立誓,下次相见,若狐仙儿不敌我,定要让其做我的压寨夫人,若我不敌狐仙儿,老子便随她一生,做她的压寨夫君!”
完,郑春秋似乎感应到了一股磅礴杀机,脖子一缩,踏着飞剑便绝尘而去,只留下山间一串豪迈响亮的笑声。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赵百川扭头一笑:“看来这次我们都不亏的,皆大欢喜。”
狐仙儿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屁孩儿的话,你也当真?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了。”
赵百川反唇相讥:“你才活了十几年?”
狐仙儿目光一凝:“我们较量较量?”
赵百川置若罔闻,一个猛子扎进雪里,在地上如同一只钻地兽一般犁地而行,钻行了足足几里路才腾然从雪中蹿出,身上的血渍已经被洗刷干净,连那刺鼻的血腥气息也几近于无。
神清气爽!
赵百川就地坐下,取出凤血石来,不紧不慢地打磨三九,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狐仙儿便蹲在一旁,从方寸物中取出甜点,一口一口慢慢的吃着,极为享受。
……
红花镇。
深冬之际,百花凋零。红花镇也沉寂了下来,不过这里因为群山环抱的缘故,气候要温良许多,不至于被大雪覆盖。
赵百川带着狐仙儿径直来到他娘去世的山头。
那座鲜花装点的茅屋还在,甚至那些被采摘下来插在茅屋上的花朵,鲜艳如常。
赵百川和狐仙儿刚刚落足,一个手持双斧,身披铁甲的男子便现身此处。
狐仙儿觉察不对,就要动手,不过被赵百川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随后赵百川冲铁甲男子拱拱手,诚挚道:“有劳山神代看家母坟墓。”
那座鲜花遍布的茅屋,显然便是山神的功劳,若非如此,那些花朵早就枯萎腐烂了。更何况茅屋正门口的木碑已经变成了厚重的一块石碑,石碑做工精细,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
赵百川是诚心实意感谢铁甲山神。
铁甲男子感受到狐仙儿身上传来的磅礴灵力波动,心中惊恐,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道:“仙长言重了,能让仙长满意,神便知足了。”